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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桀桀。&rdo;

一點腥紅從黑暗中襲來，猝不及防地將她撲倒在地。

李瑜的脖子被尖銳彎曲的血紅指甲根根穿透，整個人被釘在地面動彈不得。

她雙目圓睜，翻白；渾身抽搐，口張如垂死的魚。

李瑜只覺得呼吸都透不過來，手拼命又無力地想掰開那雙冰冷的鬼爪。

趴在她身上的女鬼湊上來，如蛇般的黑髮滑進嘴裡，堵住她最後一個出氣口。

惡臭入口，讓李瑜噁心的嘔出了胃液。

掩在黑髮下的鬼臉這時湊過來，露出了真容：一雙沒有眼白，眼黑如核桃仁般的眼睛，被泡得發白髮皺的膚色，還有足佔了小半張臉的猩紅嘴唇。

她張開血盆大口，細密鋒利的牙齒露了出來。

李瑜看見這如魚類般密麻森白的尖齒，不禁又嘔出一灘胃液。

殺了我吧。

李瑜自暴自棄。

&ldo;叮鈴鈴鈴‐‐&rdo;

女鬼突然渾身震動，搖出了虛影。

李瑜被女鬼兩手一拎，往地上垂直一放。

原本癱軟如泥地身體立刻挺直，周圍的黑暗隨之被白光破開。

&ldo;快醒過來！&rdo;

&ldo;要遲到了！&rdo;

一張臉熟的面孔正對著李瑜的眼睛，並對她大喊。

李瑜花了半秒就認出這個同班同學的臉，接著打了個清醒的冷顫。

隔壁床的喬珊也剛剛轉醒，隔著一層霧藍色的蚊帳，李瑜還能看到她在伸懶腰的背影。

&rdo;你們快點啊，我來不及了，先走一步。&ldo;同班同學叫完她們，就匆忙跑出了房間。

李瑜下床，先在地上踩了踩，然後才安心地穿衣服，再去廁所洗臉刷牙。

時間差了一點點，李瑜和喬珊都遲了到，還被老師訓斥一番，罰在外面站著。

喬珊不以為意，反而神秘兮兮地湊過來對李瑜說：&ldo;噯，我告訴你，我昨天做了一個關於鬼故事的夢。&rdo;

&ldo;你和吳云云都在我夢裡。&rdo;

李瑜的眼睛一點點睜大，看向她：&ldo;…我昨天也夢到你了。&rdo;

&ldo;還有吳云云。&rdo;

兩個人互相的視線忽然對準，眼裡的些許奇異碰撞在一處。

&ldo;我夢到的是我們學校有民國的鬼，你的是什麼？&rdo;喬珊首先發問。

&ldo;我聽到你和前桌在說，一男一女，跳樓上吊，也是民國的。&rdo;李瑜回答。

&ldo;這麼巧！&rdo;喬珊激動地拉住她的手臂，緊緊一握：&ldo;我也夢到和前桌在說話。&rdo;

李瑜聽到這一句也激動了，她壓著興奮，開始補充夢裡的細節。

&ldo;我夢到我在旁邊，怎麼說話你們都不理我，問前桌，他也說只有你們兩個人講話。&rdo;

&ldo;當時急死我了。&rdo;

&ldo;唉？&rdo;喬珊臉上有丁點驚疑。

&ldo;我也夢到這段了…但當時我感覺控制不了自己，只能跟著夢走。&rdo;喬珊面無假色地道。

李瑜漸漸冷靜下來。

她又和喬珊對視。

&ldo;你有沒有發現…&rdo;

&ldo;你…&rdo;

兩個人同時發問。

&ldo;我們做的夢是一樣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