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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終於抬起頭，迎上程小飛期待的目光：&ldo;真的。&rdo;

程小飛幾乎就要相信了，可她卻在轉身的瞬間，狀似不經意的攏了下耳邊的頭髮。

程小飛緊張的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表面上卻要表現出波瀾不驚的樣子。他看著依然站在門口的華昱，用近乎絕望的語氣道：&ldo;袁和他……會死嗎?&rdo;

華昱走過來，愛憐的摸著他的頭髮：&ldo;不會的。只要你不想他死，他就絕對不會死。&rdo;

靠在華昱懷裡，他隱約又回到了五歲前的時光。他多麼希望華昱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他多麼希望他這份失而復得的親情是不摻任何雜質的，他多麼希望這個屬於父親的懷抱，是真的這麼溫暖。

可似乎他並沒有資格享受親情。

程小飛有些想流淚，他深吸一口氣，從華昱懷裡離開。眼中帶著看破生死的決絕，他抬手撫向華昱眼角的皺紋，聲音有些哽咽：&ldo;我從來沒有恨過我的父親，可有時候我卻覺得，我們的關係就止於五歲那年，或許才是最好的歸宿。&rdo;

華昱怔怔的看著他。良久，他終於鬆開抓著程小飛的手，轉身離開，背影有些落寞，聲音卻帶著無處宣洩的感情：&ldo;我活了快八百年，你是我唯一的親人。&rdo;

華昱終於走了，再也沒踏進過這個房間，但是派人又搬了一張床過來，似乎是料到了程小飛會一直呆在這裡照顧袁和。

程小飛側躺在袁和身邊，抓著他的手，貪婪的呼吸著屬於袁和身上的味道，就好像曾經他們相伴的每個日夜一樣。

睏倦隱隱襲來，半夢半醒間，程小飛似乎聽到有人在夢中呼喚他。

是袁和的聲音。

第56章

程小飛恍惚間覺得自己好像又進入了夢裡, 但這個夢卻看不見任何東西, 一片虛無黑暗。半夢半醒間, 他聽見袁和在說話。

袁和的聲音很小, 斷斷續續，就像手機訊號卡殼了一樣, 他越想努力聽清, 就越聽不清，只有緩緩放鬆意識, 任憑它沉到夢境的深淵中，袁和的聲音才清晰起來。

程小飛終於意識到，原來這並不是夢，而是昏迷中的袁和在竭盡全力跟他對話。

他說的很吃力, 每說一個字都帶著聲嘶力竭的感覺：&ldo;你不要上當，華昱騙你的!&rdo;

程小飛覺得自己的身體肯定流淚了，他看不見袁和，連他的聲音都聽起來費力，真的有一種袁和就要漸漸離他遠去的感覺。此時似乎什麼華昱，什麼插n都不重要了，他朝著虛空中伸出手，想抱抱袁和：&ldo;對不起, 都怪我……&rdo;

袁和似乎聽了好久才聽到他的聲音, 聲音聽著是在笑的，但語氣中卻帶著埋怨：&ldo;以後不許再丟下我了。&rdo;

程小飛點頭：&ldo;以後不論怎樣，我都會和你在一起!&rdo;

這次心裡傳音明顯困難的多, 袁和直奔正題，簡明扼要的告訴程小飛事情的真相：&ldo;你走之後，我找到千里山，和華昱對峙。他遮蔽了我的異能，但可能因為我進化過，他的封印沒有完全起作用，我並沒有喪失所有能力，還能勉強在夢裡與你對話。在他遮蔽我的前一瞬間，我的意識已經徹底搜颳了他的大腦，知道了所有真相。&rdo;

&ldo;華昱這個人，活的太久了，他對這個世界的看法和理解，已經超出了我們常人的想像，他太極端了。&rdo;袁和頓了一下，繼續道，&ldo;你的確是他的兒子，他對你的在乎也是真的，但這些……並不能阻止他的野心。&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