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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睜開眼睛的雪狼崽認得他們倆身上的氣味，見了他們回來就嗷嗷叫，聲音還幼嫩尖細著，五隻叫喚起來此起彼伏，再大一點兒可能就要吼翻天了。

晏承勾了一些碎軟的肉糜，送到小煤球狼崽嘴邊，它粉紅的舌尖伸出來，濕噠噠舔在晏承手指頭上，捲走了肉，砸吧砸吧吃得開心，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煞是可愛。

裴時嘉也低頭餵一隻小雪球，見它吃得好，便放開了讓它自己吃，繼續餵下一頭幼崽。等五隻小東西都輪流餵了一番，晏承和裴時嘉就住手不再親自喂，而是由著它們自己過來吃。

兩人一邊蹲著用慈愛寵溺的眼神望著小狼崽，一邊說著話。

晏承不由得感慨：&ldo;今兒收穫頗多，但是往後也不能時常這樣捕獵，五萬多的兵實在太多了，養不起這麼多人了。&rdo;今天的獵物也沒全部宰殺，他們留下來七八頭雪山羊，養著日後還能下崽。

&ldo;嗯。眼下快要三月了，若是在江南早已經開春了，這兒得遲些時日，等冰雪消融，我們便開始耕作。&rdo;裴時嘉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側臉看著晏承，問道，&ldo;對了，晏承，一直沒曾問過你，你的生辰是幾時？&rdo;

裴時嘉忽然這麼一問，晏承怔了一下，開口說：&ldo;是三月十二……&rdo;

&ldo;啊很快就要到了！&rdo;裴時嘉慶幸自己問了，不然今年晏承的生辰就會悄無聲息地過去，他在這兒也沒有親人，只能是自己陪著他一同過了。

晏承見裴時嘉主動問起自己的生辰，便也問道：&ldo;嗯，那你的生辰又是何時？&rdo;他心裡其實記得很清楚，是五月二十。

&ldo;五月二十，以往都在軍營裡……我幾乎不做生日的。&rdo;裴時嘉又笑著看晏承說，&ldo;不過今年的生辰，我們都給對方做生日罷。&rdo;晏承重重點頭。他重來一次，在這兒沒有親人了，但還有裴時嘉和他一起共度生辰，想想他就非常滿足了。

&ldo;嗷嗷嗷！&rdo;兩人的注意力又被小崽子們吸引，它們吃得很快，裝滿肉糜的碗被舔得一乾二淨了。

晏承給它們的碗裡換了溫水，笑著說：&ldo;沒咯，吃飽了喝點水，你們要快快長大呀。&rdo;如果他們要提前離開，這些小傢伙就只能託付給村裡的老百姓照顧了。想到這裡，晏承還是有一絲不捨。

眼看著就要開春，裴時嘉和晏承都不能長時間離開軍營，只能去了村落裡，問村民打聽麥種、粟種等。農戶家裡儲存的也就只夠他們這一年的播種，但知道裴小將軍是要在軍營裡耕作的，好幾家熱心的農戶都說要南下去城裡幫他們買種子。外頭買的谷種會更貴一些，裴時嘉自己先墊了一部分的銀錢，晏承知道了，想翻出他那一提匣的黃金，被裴時嘉給拒絕了。

&ldo;你好好存著，我還夠花的。以後我的銀錢都花完了，就靠晏承兄弟關照啦。&rdo;裴時嘉又逗他。

日子一天天暖和起來，外牆密林的雪全都化了，冰河也開始消融，又變成了深藍平靜的水面。晏承有時候還會想，帕普瓦人的冰屋也該消融了，他們會住在哪兒呢？山洞還是茅屋，抑或是地穴。

黑土地被雪水滋潤得鬆軟，這會正是播種耕作的好時節。前些日子，軍營裡計程車兵每日的訓練多了一項，那就是鋤地、翻耕。不僅僅是在軍營周邊的，連外牆後不遠的平原也被開墾。

這一日裴時嘉和晏承一起從訓練場下來，正準備前往耕地去看看種苗的情況，忽然有營笛吹響，兩人同時停下來，是南方過來呈送聖旨的人終於抵達了！

裴時嘉隨手牽走離得最近的馬匹，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