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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任何一個細小的動作，都能引得她腦內警鈴大作。

喬伊屁股往車門方向挪了挪，做好隨時跑路的準備，一雙黑漆漆的鹿眼緊盯著他： &ldo;……你真的和韓嫣是一夥的？&rdo;

她表情視死如歸：&ldo;我告訴你，如果你也是來勸我收下那一百萬，讓我承認虛構影片這種事，我是絕對不會答應的。&rdo;

封彥手邊放了一份檔案，裡面是發布晚宴影片的博主的資訊。

這個人早有意識，選擇使用新註冊不帶任何個人資訊的白號，就是怕事情鬧大被人查出扯上關聯。但對他而言，想知道這個人是誰，輕而易舉。

他一時還沒下決定，指尖若有所思地在上頭輕點著，忽然開口：&ldo;如果不收那一百萬，你打算怎麼辦？&rdo;

&ldo;我……&rdo;喬伊腦子裡亂成一團。她哪裡知道該怎麼辦，她語塞，強撐著說，&ldo;總能有辦法的，我可以去找其他公司，再不行，我就自己開工作室。&rdo;

&ldo;在國內，油畫專業前景並不好走。開個人工作室需要資金，人脈，關係，背景，先不說資金你如何準備，光是人脈關係這一條，韓嫣就能徹底把你的後路堵死。&rdo;他嗓音平淡，卻字字珠璣，&ldo;這件事往後很長一段時間，也不會有公司敢聘用你。即使你想出國留學，你也很難獲得導師的推薦，無法申請好的學校。這件事也很有可能留在你的檔案裡，成為你職業生涯中最大的汙點。&rdo;

他句句話戳中她痛點，是她一直以來最逃避也最害怕的事。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原本順利地度過了小學，初中，高中，大學，人生平安順利，按部就班，有一些小天賦，做著自己喜歡做的事，老師對她也還算喜歡。

可一夜之間，好像一切都變了。

喬伊紅著眼睛，聲音發顫：&ldo;所以你果然是和她一夥的，你來找我，目的就是為了說服我，要我承認我根本沒有做過的事！&rdo;

眼看女孩子眼淚又要落下，封彥心頭莫名有些不耐。他移開目光，從旁側抽出紙巾，遞過去。

喬伊憤然拍開他的手，恨恨道：&ldo;用不著你假惺惺！&rdo;

封彥看她半晌，說：&ldo;你應該知道我是誰。韓嫣現在所屬鍾衡旗下的娛樂公司，風向和鍾衡目前在競爭貝沙島度假村專案。所以於公於私，我和她都沒有關係。&rdo;

喬伊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她沒有完全放鬆警惕，抿抿唇，不解道：&ldo;那你為什麼要來找我……？&rdo;

&ldo;那晚是泰國富商拔隆達女兒的訂婚晚宴。走秀雖然是韓嫣為了拔隆達女兒量身打造的，但拔隆達看過你的畫，非常喜歡。&rdo;封彥說，&ldo;這也是為什麼，韓嫣要將原設計師的功勞歸攏到自己身上的原因。&rdo;

&ldo;你的意思是，她是為了討好拔隆達？&rdo;

&ldo;她和鍾衡存在互利關係，她討好拔隆達，也就是鍾衡在給拔隆達讓利，對專案競標有好處。&rdo;

喬伊大致聽懂了，&ldo;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rdo;

車內燈光昏黃如紗，給男人英俊冷淡的輪廓描上一層暖色。他眼底的顏色像是琥珀，又像是漂亮的黑金沙，清雅疏離，難以捉摸。

&ldo;拔隆達是懂畫的，他不像一般大眾好騙。他在找那晚婚紗的畫師。&rdo;他說。

喬伊一怔。

封彥說：&ldo;商業上的人有各種各樣的癖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