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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伊死死攥著膝頭裙擺，指尖因為過於用力而泛出蒼白，她語氣僵硬：&ldo;這和我面試的職位有關係嗎？&rdo;

李賈微笑：&ldo;有的，通常我們可以從求職者喜歡的藝人型別，來衡量求職者的道德標準。比如說喜歡有汙點藝人的，就堅決不能要。&rdo;

喬伊繃著臉看他，沒說話。

李賈說：&ldo;像我個人比較喜歡韓嫣那樣的，出道這麼多年，在行業裡一直乾乾淨淨沒有緋聞，又經常做慈善這樣的好藝人。&rdo;

聽見韓嫣這兩個字，喬伊徹底明白了，今天的面試徹頭徹尾就是個騙局。

王經理是故意把她騙到這裡來的。

喬伊咬著牙，保持著脊背挺直，彷彿在守護自己最後那一絲可憐脆弱的尊嚴。她死死地瞪著他們，臉色煞白。

陳炳看完喬伊帶來的作品案例，開口道：&ldo;不知道喬小姐是否介意現場展示一下你的專業技能。當然了，我並不是對喬小姐帶來的作品不滿意‐‐&rdo;

&ldo;只是我有理由相信，一個透過造假影片博取大眾關注的人，她的作品也有可能是請槍手替代，可信度比較低啊。&rdo;

他們已不再遮掩，臉上的嘲諷和戲弄破繭而出。

她像是一個滑稽的小丑，被人綁在座椅裡扒光衣服，塗上汙衊的色彩，把她的自尊心撕碎踩爛，吐上一口惡臭的唾沫，輪番接受觀眾的鞭撻嘲笑。她卻無力為自己辯解和抵抗。

喬伊霍然起身，整個人都在顫抖，咬牙一字一頓地說：&ldo;你們都是一夥的！&rdo;

李賈悠然道：&ldo;喬小姐，我就坦白跟你說了吧。韓小姐早就放了話，你的名聲現在全行都臭了，哪有人敢用你。也只有我們，還給你面試的機會。&rdo;

&ldo;這樣吧，只要你現場給我們表演畫一幅梅花，畫得滿意了，我們就聘用你，怎麼樣？&rdo;

喬伊抬手用力抹了把澀得發痛的眼睛，冷笑諷刺：&ldo;謝謝你們的好意，我就是餓死街頭，也不會進你們的公司。&rdo;

說完喬伊便奪門而出。

天氣預報說今晚有暴雨驟臨，天色早早便黑下，月亮被濃雲遮擋，世界像被潑了厚重的濃墨，晦暗無華。

離開暖氣充盈的屋子，冷風不留餘力地衝進人肺裡，刀一樣凜冽而疼痛地切割。

她只穿了件很薄的套裙和小外套，根本不足以抵擋夜晚的寒風。

可待在那裡面，人心的涼薄，讓她渾身血液都冷透了。

她用盡全身力氣，以最快速度衝出門外，逃離那個地獄一樣的地方，和那三張醜陋扭曲的嘴臉。

外頭的路在修繕，碎石水泥遍地都是。喬伊穿著高跟鞋，踉踉蹌蹌走得很不穩，鞋跟系帶勒得她腳脖子生疼。

這邊地方偏僻，平時過路的車輛就少，又是暴雨前夕的夜晚，馬路上的車更加少得可憐。

喬伊一口氣跑出好遠，漸漸身體的疲累將她拖垮，步伐慢下來。她沒吃飯就出門了，又被晾在會議室乾等了三個小時，這幾天事情發酵給她帶來的精神壓力，委屈排山倒海般壓來，身體裡裡外外疲憊不堪。

她喉嚨壓抑著，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兒聲音。大概是風太大的關係，吹得她眼睛發澀發紅。喬伊埋頭在包裡翻找手機，想用軟體叫車。可怎麼也找不到，手機被壓在雜物的最底層，她胡亂翻著，手沒抓穩，揹包整個翻倒掉在地上。

物品煙花般散了一地。

手機啪嗒摔落，螢幕碎成蜘蛛網的模樣，與此同時，最後百分之一的電量耗盡，系統關機畫面短暫幾秒閃爍後，陷入一片毫無反應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