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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十二月，天氣有些涼了。昨晚她穿睡裙上床的，兩條小腿光溜溜地露在外邊，風一吹，硬生生叫人打了個顫。

喬伊扯下搭在床頭的牛仔褲，揚手抖了抖，腿伸進去。然後一頭扎進浴室洗漱。

她把牙刷塞進嘴裡，鞠水拍了拍臉，整個人清醒不少。看見舒玫今天穿了件很漂亮的黑色及膝裙，質地柔軟輕薄。這條裙子之前一直在她購物車裡珍藏了好久，前陣子趕上雙十一打折，咬牙剁手買下來的。

好貴呢，至少得花掉一個月工資，在學校她都沒見舒玫穿過。

喬伊嘴裡含著一口泡沫，含糊不清地說：&ldo;今晚降溫，就十來度，你穿這樣冷死你。&rdo;

舒玫不以為意。走過來笑眯眯地抱她胳膊，&ldo;前幾天你買的那支ysl，借我用用唄。&rdo;

喬伊受不了她，&ldo;臭美。在我化妝包裡，自己去拿。&rdo;

&ldo;好勒。&rdo;

舒玫在全身鏡前整理裙擺，又捋了捋剛才匆忙跑上樓亂掉的捲髮，透過鏡子，喬伊正在衣櫃裡翻上衣，嘴巴還叼著一把梳子。

舒玫嫌棄地說：&ldo;您換身別的嗎？一年四季都是牛仔褲加t恤。&rdo;頓了頓，她補充，&ldo;要不然就是你那件畫畫穿的帆布裙。&rdo;

喬伊把腦袋塞進衣服裡，纖細手臂從袖管裡伸展出來，沒一會兒，亂糟糟的腦袋也從領口冒出來。

她透了口氣，&ldo;你懂什麼，我們藝術家講究的是內在美，不需要表象這些膚淺的東西。&rdo;

&ldo;嘖嘖嘖。&rdo;舒玫走過來捏她軟乎乎水嫩嫩的臉，&ldo;虧得你的膚質還有長相，給你這粗糙的生活方式糟蹋了。&rdo;

&ldo;舒玫你再捏我臉我就抓你胸了啊！&rdo;

喬伊說著便要撲上去，舒玫笑著躲開，&ldo;抓你自己的，你比我的大！&rdo;

&ldo;滾誒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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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會場已經佈置得七七八八。舒玫給喬伊弄到了臨時工作人員證，跟在她屁股後頭溜進後臺，順利拿到了王傑倫的簽名和合影，喬伊樂得差點兒開了花。

舒玫雖說名頭上是設計師助理，但實習生大多隻被派遣些打雜的活兒。晚宴還沒開始，喬伊和舒玫一起在舞臺下面幫忙搬電線和燈飾。

晚宴地點在市區一所豪華的星級酒店，風向作為主辦方，包下了整層宴會廳，不惜花大手筆打造堪比時尚大秀的舞臺。

喬伊小心翼翼地把一盞水晶燈從紙皮箱裡捧出來，放在桌臺上，給它摸摸腦袋擦擦灰，緊張得像只守著雞蛋的老母雞，生怕一不小心磕碰到哪兒。

&ldo;這玩意居然要一萬八，不敢相信。我看它燈光還不如我家廁所二十五塊錢的白熾燈亮。&rdo;喬伊抬頭看會場天頂懸掛的幾盞更大更璀璨的水晶燈，咋舌道，&ldo;風向真有錢。燈都比我貴。&rdo;

&ldo;是風向老總有錢。&rdo;舒玫忙活著手裡亂成一團的電線，拿手背擦擦額頭的汗說，&ldo;他們那個層次的人和我們不一樣，就我老闆韓嫣吧，出身名門，她爸爸還是極地科學家，她自己也有錢，就連噴廁所都拿迪奧香水的。&rdo;

&ldo;……我去。&rdo;

喬伊貧窮的人生遭到了現實殘酷的暴擊，無話可說，默默守護自己的水晶燈去了。

晚宴開始前半小時，外頭進來了一批身高腿長的模特，個個俊男美女，往那一站，很是顯眼。

助理在一旁指揮著，滑架成排的婚紗禮服被推過來，在他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