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第1/4 頁)

&ldo;你是誰！&rdo;孫悟空喝道。

這聲音在從天之外湧入的狂風中被卷的在空中旋了幾旋，撕散了又在高空聚合，又從這一側翻滾到另一側。於是天各處都有了聲音：&ldo;你是誰？&rdo;

孫悟空忽然覺得自己正在和一個影子說話，也許他不該問，而是該打破那面鏡子，如果有的話。

&ldo;你為什麼要變成俺老孫模樣？&rdo;孫悟空又喝問。

對面沒有回答，朔風夾起大片白色羽毛漫捲過來，那竟是雪。一時對面的身影已朦，但孫悟空卻分明感覺到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孔上，有冷冷的嘲笑。

&ldo;啊‐‐&rdo;他大喊一聲，直向對面那個暴風雪中的影子撲去。

諸神忙想湊上去觀戰，可是大風雪一裹，便將兩個影子吞沒了。

天空中傳來金器相擊之聲，震人心魄，激盪於天地之間。

人界萬靈之森。

小白龍跪在地上，看著大雪把唐僧的墓覆蓋成一個白丘，與白茫茫的大地溶成一體。

&ldo;天空快要燒塌了，世界就要毀滅了吧。如果天地不存在了，我們都會到哪兒去呢？江流，會不會有一個地方，你在那等我？&rdo;

&ldo;江流，這名字不錯，他是誰？聽名字也比你現在喜歡的禿子強。&rdo;豬八戒說。

&ldo;江流就是師父，就是玄奘，就是你們說的禿子！&rdo;

&ldo;是嘛！唉，一個人為什麼要有那麼多名字呢？象俺老豬多好，你們本時找不到俺，就只要大喊一聲&l;豬！&r;‐‐誰要俺是唯一一隻知道豬是什麼的豬呢？&rdo;

&ldo;豬就是豬，可人不一樣，我從前見到的江流就和現在的唐僧不一樣，從前的象自在的流水，而現在，卻象深不可測的湖泊……&rdo;

&ldo;是象再也流不動的泥潭吧！整天就沒個好臉色，好象誰都欠他八百兩銀子，最可氣，給俺起個名字叫豬八！&rdo;

&ldo;是豬八戒！&rdo;

&ldo;他每次都不說&l;戒&r;！他好象不太喜歡觀音起的名字，總叫我&l;無能&r;。可他連他自己起的名字也不喜歡，我不知道他到底喜歡什麼？他好象連自己都不喜歡……還是你好，乾脆就直接喊我&l;豬&r;。&rdo;

&ldo;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他看什麼都是笑著的，好象看著朋友一樣，也許西天的路太苦了，你們又處處和他過不去！&rdo;

&ldo;我們只是負責完成任務的人，就好象公差把囚犯押到目的地，我們就交差走人啦！還用的著和囚犯交流什麼感情！&rdo;

&ldo;可是你們自己也是囚犯啊，我們除了師父，哪一個不是受了天遣的人？&rdo;

&ldo;所以更看不得他！&rdo;

&ldo;雖然他沒有上天要他贖罪，可我看他心裡卻好象比我們每個人心裡都沉。&rdo;小白龍長嘆一聲，&ldo;唉，說是到了西天就功德圓滿，可是沒人告訴我們西天在哪啊？&rdo;

&ldo;俺老媽把俺生下來時，也沒告訴俺豬一生意義是什麼？俺正在苦想，一看其它兄弟都先搶著把奶頭佔光了，才知道什麼叫真他媽蠢！&rdo;

&ldo;豬八戒你……&rdo;

豬八戒一伸手擋住她的口，抬頭望天：&ldo;你看，雪在燒。龍要下海，豬要上天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