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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大到天和地，一山一水，小至一葉一花，皆是我。」

「所有都是我，你能去哪裡。」

第24章

迎著慕沉平淡的眼神，白眠陽心中一抖。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朝四處張望，湛藍無際的天幕懸掛幾朵棉花形狀的雲朵，天光讓他眩暈。

淡淡的花香繚繞周身浮動，帶來青草新鮮的味道。水潭清泠的聲音猶如仙樂輕緩的敲擊耳膜，這天，地，一花一草一木，如此漂亮的桃花源，都是慕沉所化？

白眠陽搖頭：「我不信。」

慕沉抬手一點，遠處高聳的墓碑忽然變得清晰起來，浮繞在山體四周的霧氣散盡，慕沉說：「那是我的墓。」

慕沉目光淡淡：「雖然你只是個平凡的小人兒，卻能喚醒我，進入我沉睡了千年的領域，你說，我這千年一夢被你驚擾醒了，你要怎麼逃，能逃去哪裡？」

白眠陽抿唇：「遊戲裡怎麼可能出現鬼。」

他一定還在做夢。

白眠陽再次把眼睛閉上，睜開，面前依然是這個黑衣長發異色雙瞳的男人。

「你為什麼要找上我……」

慕沉撩起白眠陽的一縷頭髮，拈在指尖把玩。

「你把我喚醒，當時我無法顯形，所以需要你，況且，你與我有緣。」

白眠陽瞥過臉：「我才不想和鬼有緣。」

慕沉低笑：「怕鬼？你體質純陰，想來自出生起就極易招惹到不乾淨的東西，就算你能避過，跟你近身久了的人也會受你影響，我說的對不對？」

白眠陽人一僵，臉色閃過幾分落寞。

正因如此，他跟誰都走不太近，顧橋抱怨他們作為好友卻很少有機會待一起玩，白眠陽並非宅過頭，他只怕顧橋和自己經常接觸會遭受厄運。

慕沉抬手輕輕捏起白眠陽下巴：「這並不值得難過。」

白眠陽放棄掙扎，躺在花藤裡看著對方：「所以我為什麼會招惹你？」他敏思苦想，「又是在哪裡，什麼時候把你喚醒呢。」

注視越來越逼近的臉龐，慕沉挑眉時會給他帶來幾分邪氣，瞬間把那股冷峻而高高在上的威嚴沖淡。

白眠陽在等慕沉的答案，慕沉卻一下子將臉貼在他的頸側，看似兩人正耳鬢廝磨，遊走在耳垂的舌尖讓白眠陽屏住呼吸。

他發現慕沉特別喜歡咬他，並非牙尖刺破肌膚的那種咬。

慕沉在白眠陽頸邊流連：「原來想著乾脆把你的精血吸乾淨，不過後來越看越覺得你很有趣。」

白眠陽：「……你是吸血鬼？」

慕沉：「那是何物？」

又說：「你的精血於我有益，讓一個人在這世間消失對我而言只是捏捏手指頭的功夫，沒有人能奈我何。」

白眠陽：「……」

慕沉半眯雙眸：「我這一覺睡了太長，千年改變了許多事物，留你一個與我投緣的人在一起……」

話說一半，禁錮著白眠陽手腳的藤蔓退開，而側躺在身旁的慕沉也隨風消失。

白眠陽沿四周張望，支起身體坐在花床中出神。

慕沉真的離開了？

沒有。

他看著眼前的草葉，遙望前方落英繽紛的桃花林，潺潺水流聲，遠處可望不可即的高峰，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慕沉。

這鬼……無處不在。

眼前逐漸浮現出和自己在遊戲中簽訂契約的黑貓，黑貓的異色雙瞳和慕沉的眼眸色澤相同，所以，黑貓也會是慕沉的化身嗎？

從他剛入遊戲的那一天，就跟慕沉發生牽扯，招惹到對方了

白眠陽摸著虎口的位置，如果沒記錯，那天他被黑貓咬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