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迂腐潔思不配附(第1/2 頁)
瀚鼓著眼珠子瞪他,啞聲:“放……放手!”
“說——”南宮述垂眸睨著紅如旭日的一張臉,拉長的音調裡裹挾龍吟般的狠厲。
失控後的南宮述宛如一頭嗜血的上古兇獸,俊美無儔的面容上看不見半分善憫,凌厲陰沉將慣常的柔雅溫儒取而代之。
言告不果,瀚也不指望他鬆手放開自己。
氣沉丹田,瀚在強勁的扼制力下提息運力。
真氣遊走至頸脈的剎那,他的咽道忽然在南宮述的鉗控中扭轉了一下,呼吸立時順暢。
氣道移位,血脈滯行是騩冢的獨門絕學。
與江湖上一般的匿息術相比,經脈換位,血液滯停之術更能在關鍵時刻保留性命。
若非如此,在被南宮桀捅了幾十刀,又被宗寥的巨大的馬車碾壓之後,憑瀚命再硬,可能也救不回來。
即便運氣好救得回,那樣的殘軀也不可能在短短時日內恢復到行動自如,更別提能到如今的卓絕境界了。
練此功夫的時候,他的骨骼曾被一節一節扯斷,扭旋,而後接合,以纖薄透氣的天蠶絲將身體一寸寸纏裹,讓分離的骨肉重新生長,結合。
歷經三月不能動彈的痛苦之後,重塑過的身體便可以隨意轉換經脈,控制血流速度,此術不僅可以輕鬆逃脫搏鬥時敵人的掌控,還可在瀕死狀態下為身體贏得更多生還機會。
瀚說自己不怕痛不怕死絕非口舌逞能。
——只有經歷過比死還痛苦的感覺的人,才能切身體會到什麼叫真正的不怕。
抬手發力,瀚揮臂擊上南宮述的皓掌。
蜂腰一沉,他腳底運起渾厚氣流,遽然一個眨眼,紅髮碧眼的少年瞬間自南宮述手中脫身。
廣袍輕飄飄一拂,南宮述看也不看,素潔緞履於地面微微一點踏,綺逸華姿彈指閃現瀚面前。
銀索雪腕再次攻襲之際,瀚舉掌止戰,道:“大概三月前。”
南宮述即時收手,挽袖正身。
預見他還有問,瀚搶先道:“我當時重傷,只聽到她跟一個男人春宵苦……春宵一刻。
她說是她要了別人,總之,她就是喜歡那人的。你不要再問我,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瞧著南宮述綠著張閻王臉杵定原地,粗重的呼吸仿似風向急吹的火焰一樣,呼呼拉拉的。
瀚譏誚,心說:枉你是個可以頂天立地的大男人,居然連感情上的這點缺憾都接受不起,以後本王子可是要對宗寥死纏爛打的,到那時,你能有幾顆心來承受打擊?
他突然看不起這個迂腐華國的俊美王爺。
秉著一分同道中人的憐憫,瀚勸解:“你是皇族,想要什麼樣的女人……”
女世子的秘密已然在話語氣氛中游走體現,敏感字眼落到地上的頃刻,他趕忙還是撿起, “……男人得不到?宗寥善良多情,這一生不會只喜歡你一個。
你如果接受不了她有過別的男人,不如趁早跟她斷了,以你的能力,如果沒有情愛牽絆,不管你當不當皇帝,一定能成就一番大事業。”
南宮述用力咬住唇角,深深呼吸,他一時不能從宗寥失貞的這道晴空霹靂中緩神。
心口寸寸絞痛,彷彿一團綿軟乾澀的棉花塞在胸口,不斷膨脹,一點一滴將流動的滾熱的血液吸汲、倒返。
他的身體面容在瀚的“勸說”中可以保持凜冽巍然,巍然外表下的一顆碎裂的心不知何時墜進了陰冷的寒淵淤澤,它被冰凍、鎖縛,無力跳動。
舉目不及天光的空時裡,所有與宗寥相處過的一景一幕源源不絕湧現,猶如決堤的奔洪朝他衝擊而來。
世子的一言一行明媚動人,他喜歡。
世子的一顰一笑嫵媚溫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