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毓秀華容多情貌(第1/2 頁)
雪練擊窗,暴雨掠扇。
話入刀光劍色,俊秀王子的眼底不由浮現一絲無力的悲憫。
瀚繼續道:“護送假王子踏入北燕地界後,母親派來的王部便擔任起了保護我們的任務。
路上一直相安無事,直到離王都還有三日路程的某天夜裡,大批兵馬一擁而來,將我們休息的營帳圍成堅固的鐵網。
幾輪血戰下來,奉命保護我們的王部全員犧牲,後來我也因體力不支,便任由他們活捉了。
滴血的刀就要刺進我胸膛的時候,他們及時發現由我護送的‘王子’竟然不在隊伍中。”
宗寥問:“圍攻你們的是那個達納王的人馬?”
瀚道:“是。是他親自帶兵前來。”
宗寥道:“假若他們沒有及時發現假王子失蹤,當時情況下,你豈不就死了!”
瀚道:“我不是啞巴,知道怎樣求生。”
宗寥驀然心梗,小臉噎得紅。
心說就你那時被人捅成篩子丟路邊的死鬼樣,也好意思說知道怎樣求生?
宗寥像看愣子一樣看他。
瀚道:“達納王原本的計劃是想在王子回都的途中將其斬除。
但意識到中了調虎離山計後,他連夜就審問我王子的去向,為了保住自己,我只能隨便編個理由哄騙他說王子入境後就自己繞道回了王都。
達納王對我的話不深信,他一邊命人看押我,一邊派人搜尋‘北燕王子’的蹤跡。
幾日過去,他還是沒能找到所謂的王子,後來不知他是有了什麼計劃,就沒再審問我。
我最後一次看見北燕的天是在去年的初秋。
我被他們吊在王帳外高大的旗杆上,看初生的太陽將白絨絨的韭菜花染成紅色,等不到太陽中懸,我眼前的天就變黑了。
再次醒來時,我眼前已沒有了滿坡的韭菜花,取而代之的是陰暗潮溼的鐵壁銅牆。
每日在我眼前出現的人也不再是膘肥體壯的北燕人,而是清瘦斯文的中原人。
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已被他們轉移出境,關押在了一個不知是何地的暗牢裡。”
“行宮那回,我見你一直盯看南宮桀,你是在暗牢裡的那段日子認得他的?”宗寥問。
“我沒見過他,只記得他的聲音。”瀚如實說。
他的確沒正面見過南宮桀。
不見天日的那半年,每隔兩日就會有一個步伐敦健,嗓音粗糲傲慢的男子出現在他囚室外的擋屏後。
每回他來,瀚就會被鎖困在囚架上,接受他手下的嚴刑拷打,逼問他北燕王子藏在了何處。
瀚不知聽審的男子是晉南的皇子,也不知他是蘇尼特·娜和達納王的私生子。
所以當南宮桀三天兩頭來審他時,他也只當那個從不露面的男子是達納王養在中原的一條走狗。
由於失去了與外界的聯絡,瀚更加不能將身份暴露,面對五花八門的酷刑,他唯一說的話就是“主人入境後就與我分開行動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瀚很清楚,只要達納王一天找不到王子,他的命就還有價值。
至於後來被捅殺、丟棄,他想可能是達納王找到了那個被他棄屍在斷崖下的替身。
——他親手殺了那個替他享受了十年榮華富貴的假王子,用他的消失混淆敵人的判斷。
北燕王子死了,他這個“特衛”自然就沒有了活著的必要。
瀚不怕痛,更不怕死,至死一刻,他也不曾為自己的人生惋惜一分。
獨有的嘆息也是因他的母親。
那個生他作棋子,鍛他為利劍的果決狠厲的女人。
“南宮桀這個狗雜種,我就知道他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