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趙瑟瑟(16)(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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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王府
柴牧已經等候多時,見到青年回來連忙親迎,行禮之間卻注意到青年臉上顯而易見的失神和落寞。
“殿下去了何處?”
“只是...去了趟京郊而已。”
“聽聞那日九公主和趙小姐一同落了水...”
柴牧看著他始終垂眸的模樣,倒是想起裴照之前提的事情,殿下似乎想起了什麼,主動問及了與九公主的舊事。
他的記憶莫非恢復了?
“殿下可是想起了什麼?”
那樣的舊事,想起來對大局毫無增益,在他看來絕無記起來的必要,至少此刻不能。
柴牧不著痕跡地緊盯著他的眉宇,卻好似沒有看到他的情緒變化,青年只是搖了搖頭。
“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片段。”
對上柴牧探究和冷凝的視線,李承鄞攏了攏袖口藏住手心的東西,“落水只是意外,好在陰差陽錯,不曾壞了計劃。”
“如今計劃順利,太子對趙家倒戈一事深信不疑,等趙敬禹接下了丹蚩的差事,我們便也在高相的眼皮子底下多了一分助力。”
將軍府與他‘決裂’,已經轉投太子的陣營,自負如太子,並不會懷疑這出真假參半的決裂戲碼。
見他神色正常,並不像是恢復了記憶的模樣,柴牧也不再刻意糾結此事,只是頷首。
隨後出言提醒,“這出戏之後,殿下可適當與高相靠近。”
殿下和太子的戰爭帷幕已經拉開。
可在太子眼中,翊王依舊是高相和皇后手中無依無靠,毫無依仗的傀儡,甚至為了不得罪高相,親手斬斷了將軍府的橄欖枝。
他正自得地笑納搶來的戰果。
而在高相眼中,殿下身上流著顧家的血,是仇人的血脈,即便養在皇后名下也始終防備著....
可如今情勢所迫,太子的勢力逐漸壯大,高相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太子和皇帝蠶食自己的勢力。
他需要一個能受他掌控的人選,去問鼎東宮,甚至是皇位。
李承鄞頷首,“學生明白。”
他是高相最好的人選。
畢竟他是皇后的養子,高相即便以前再不信任他,如今也只能選擇他。
正好他又表現得如此懦弱和無能,正是最適合做傀儡的人選。
狂妄如高相,並不會對他生疑,只會在與太子的爭鬥之中向他傾注更多的心血和籌碼。
等高相和太子分出勝負的時候,便只剩下他們與高家之間的硝煙了。
閒話幾句,柴牧很快離開,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青年獨自留在原地,耳邊是假山上垂瀉而下的水簾,浠瀝瀝的水聲在耳邊迴環。
藏了許久的右手從寬大的衣袖中解脫,露出那被蹂躪的略有些萎靡的花簇,在不復之前的生機。
李承鄞依舊失神,心臟的緊縮感依舊清晰。
她似嘆似怨的剖白在他意料之外,擊潰了他自以為冷硬的偽裝,幾乎讓他不敢面對。
只能鎩羽而歸。
帶著他未來得及開口的歉意。
以及沒能送出的鮮花。
她說暫時不想再見到他。
可暫時是多久...
這出勞燕分飛的戲碼,真實得讓他都時時恐慌和心悸。
......
翊王在將軍府碰壁多回,據說害了相思病,即便病倒在床也時常遣親近之人來將軍府拜會,但每一次都被無情地拒之門外。
將軍府的態度再顯然不過。
太子樂得看到這樣的局面,對於即將給出去的東西也稍顯大方,讓人準備好了上奏的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