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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送您往黃泉路上往多走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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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偏西的時候,祝司南才悠悠轉醒。他身上到處都還在痛著,右手扎著吊瓶,左手被黎頌死死地攥在手裡,抽都抽不出來。黎頌在他的床邊爬著小憩,眉頭緊鎖,臉上還有些許未處理乾淨的血跡。
祝司南抬起扎著吊瓶的手想把黎頌的眉頭撫平,卻沒想到一抬手,手背就一陣刺痛,迫使他不得不乖乖放回原位。孟盛林恰巧拿著一籃子水果進了病房,看見祝司南醒了,就想把睡著的黎頌叫起,被祝司南攔了下來。
「讓他多睡會兒吧,」祝司南輕咳兩聲,壓低了聲音,「怕不是一夜沒睡。」
「是一夜沒睡。」孟盛林扶祝司南坐起,拿了枕頭墊在他的傷口處。將另一張空閒的凳子拉到祝司南的床邊,拿著刀開始削起蘋果來,「守了你一夜,手寫了三大版面的批判文章,拿筆的地方都磨出了血。凌晨拿去《初升日報》印刷,白天的時候就開始賣了,就為了給你討個公道。」
「用的東風?」
孟盛林點頭,把削好的蘋果放進了自己的嘴裡:「巧的是,萬有德今天被人割了喉,在自己的辦公室死了。等人發現的時候,辦公室的桌子上擺著了他下令殺死東風的命令。人贓俱獲。」
祝司南搶過孟盛林手裡的蘋果想吃上兩口,結果被孟盛林瞪了一眼:「拿來,禁食。」
「後來呢?」祝司南不情願地把蘋果還給孟盛林。
「後來,或許你可以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麼瞞著我自己身體狀況,瞞著我自己已經知道東風的身份被替換這兩件大事。」
黎頌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他有些憤怒低沉的聲音在祝司南的耳邊響起,嚇得祝司南一個激靈,險些扯到傷口。
「那個,」祝司南一臉賠笑,「東風的事是那次在公寓樓下,你和盛林聊的時候,我無意間撞見的,身體我不是怕你一時間接受不了嘛。」
「哦,所以你打算不告訴我,然後等哪天突然沒了我就能接受得了了?」黎頌怒道,「祝司南,你把我當什麼!」
祝司南一愣,黎頌是真的生氣了。他委屈巴巴地扯了扯黎頌的衣角,道:「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我……」
下一秒,祝司南就被一圈濃鬱的雪茄的香氣包圍,菸草混著雨後樹木的凜冽清香,狠狠地將他擁抱在溫暖的懷中。
黎頌抱著他,臉埋在他的脖頸處,久久不願意放開。
久久。
「你知不知道,我以為就要失去你了。你渾身是血的在我的懷裡,我不論摸得哪裡都是你的血,怎麼堵也堵不住……」
強大如黎頌,外人眼中,甚至哪怕是孟盛林的眼中,他都可以於泰山崩前面不改色,做事心狠手辣,雷厲風行。
昨夜今日的軟弱,如萬丈通天之巨人,無所不能,所向披靡。亦有其軟肋命門,動之則傷透全身。
「好啦好啦,」祝司南安撫地拍著黎頌的後背,「你看,至少現在我還在喘氣兒呢。」
「正經點。」黎頌抱著祝司南不放手,「讓我再抱會兒。」
「咳!嗯!咳咳」孟盛林著實有點兒看不下去眼前二人膩膩歪歪,「二位,勞煩把我也當成一個喘氣兒的。」
說完,他咬了一口蘋果,吃了一大塊,發出脆脆的聲音。
「萬有德一死,警廳的威脅就算解決了。現在國內外的形式也還算過得去,眼下應該就剩下好好養病了吧。」
祝司南點頭,道:「『東風』也算是功成身就了」
孟盛林說:「你是真的可以了,拖著這身子這麼多年一直不退。早就讓你休息了你不聽。」
「退什麼啊!還能再寫!我遲早給那幫封建餘孽、帝國主義全給寫趴下。」祝司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