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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氏供奉八岐大蛇，時間久了……就連這個家族，好像也變得陰暗潮濕了起來。

人心詭譎啊，陰謀詭計啊，暗殺鮮血啦，這些不應該出現在小孩子成長世界當中的東西源賴光從七歲當上家主開始就在天天看，生活環境實在和健康扯不上什麼關係。

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她也很難產生什麼溫暖向上的情緒。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賴光。」

05

安倍晴明知道源賴光是在她十四歲那年。

覺得自己身體有點不對勁的源賴光翻牆來找便宜師兄，向他討要能夠讓身體停止成長的陰陽術。

安倍晴明十分不解的問道：「你才十四歲，身體還沒有長好……怎麼就這麼急切的想要停止成長呢？就算是想要保留這幅少年人的面貌……」

「不是。」源賴光打斷他，「你難道不知道嗎，晴明？」

安倍晴明：「……我該知道什麼？」

源賴光：「關於為什麼我七歲之前會被養在鄉下這件事——源滿仲難道沒有告訴過你嗎？」

安倍晴明：「沒有。」他隱隱約約的覺得自己即將被告知一個驚天的大秘密，本能的就想要喊停，但源賴光全然不給他這個機會，直接就把事實甩了出來。

「我是個女兒。」

白髮的女孩子冷漠的說道：「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有第二個孩子，所以就把我養在鄉下——」

「之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他死的時候還沒有第二個孩子，當然只能把我接回來。」

安倍晴明足足震驚了十分鐘才回過神來，在這之前他的腦子裡完全是空白的：「你就打算這麼一輩子？」他幾乎沒法控制自己的表情：「以後他們要你成婚——你找誰去？」

「事實上，我今天就是為了這事來找你的。」源賴光說道，「我已經十四歲了，已經可以元服了，之後就能娶妻了——」

安倍晴明本能覺得不妙，但他還是把問題問了出來：「你看中了誰？」

「當然是你。」源賴光露出微笑，這一刻她的語氣甚至柔和的過分了，「你是我的師兄，是我的保護人——你的妹妹，當然能夠做我的妻子吧？」

安倍晴明下意識就想說可我沒有妹妹，可對上源賴光的目光，這話突然就卡在了嗓子裡。「你……」他喃喃道，「你想要讓我當自己的妹妹？」

「沒辦法，這種秘密畢竟不能隨便讓人知道。雖然師兄你的確值得信任，但我總想要用自己的辦法來保證以下。」源賴光拉過安倍晴明的手，臉上帶著微笑，擺著一副對著鏡子仔細研究過的深情款款的表情，對他說道：

「本來我想用的是其他的辦法。」

比如和安倍晴明定下契約什麼的，但轉念一想這也很不保險，畢竟安倍晴明是舉世無雙的大陰陽師，他在陰陽術上的才華無人可比，就算定下契約估計他沒多少時間就能解開。

「後來我就想，如果你成為我的妻子，不就沒有問題了嗎？」

安倍晴明：「你……」

源賴光：「你要拒絕我嗎，晴明？」

06

沒法拒絕。

安倍晴明清楚的知道，源賴光完全卡住了自己的軟肋。

就像是源賴光對他存有一份真誠情誼一樣，安倍晴明對幾乎是自己看著長大，手把手教會陰陽術的師弟又怎麼會沒有感情？

因為有了感情作為牽絆，所以從一開始……他就已經輸了。

他沒法拒絕。

尤其是在知道源賴光其實是個女孩子的情況下——一直以為的事實突然被反轉，這種情況帶來的打擊不算毀滅性，但也足以讓安倍晴明心神不寧一段時間。在這種時候提出請求，他自然就更有可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