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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睡，竟然夢回青城山。

那日，她在國外拿到了人生中第一個電影類獎項，成為萬眾矚目的新人王。她連夜飛往青城山，想和師父師兄還有陳孝賢分享這個好訊息。

不管她嘴上說了什麼，能得到這個獎項，她是極為開心的。她喜歡大熒幕，她想擁有像爸爸一樣精湛自然的演技，沒有痕跡的演繹不同人的人生。

誰知她滿心歡喜地去到那裡，卻撲了個空。

那個夏天，他都沒再出現。從此，缺席了她的每一個夏天。一轉眼，七年過去了，她漸漸習慣，學會了隱藏遮掩。可是十五歲的糖豆不會，她失落心傷，含著淚給他留了信。

而那封信碎在了她不知曉的某一天。

被她在意的人，冷眼親手破碎

&ldo;來支煙？&rdo;夜深人靜時，明培蔚來到陳孝賢身邊，給他遞了一支煙。

陳孝賢雙眼微闔，連呼吸都比之前輕緩了許多，要不是他的睫毛時不時顫動，他會以為他陷落沉睡。

手在他的面前停了一會兒，見他遲遲沒反應，撤回送到了自己嘴邊。

咬住，點燃，有些笨拙卻說不出的瀟灑。他很少抽菸，這兩天太過熬人，就擱附近的店面買了一盒。

伴著他深吸一口，薄薄的煙霧蔓開。裹著濕潮的空氣竄進了陳孝賢的鼻間，他緩而輕地睜開眼睛，眸光似被雨水洗滌過清澈見底。

兩天來，第一次開口，&ldo;一邊抽。&rdo;

聲音沉啞得過分。

落到明培蔚耳朵裡，他趕忙退到了遠處。連著吸了幾口，把煙給捻滅扔到了垃圾桶。

之後，繞到車旁，拿漱口水反覆漱了口才又回到陳孝賢面前。

費勁兒嗎？自然是費勁兒。

可眼下狀況特殊，兄弟已經夠慘的，他就順著點，少不了塊肉。只是，現在他開始懷疑肖榆所說。

沈昭月真的會來嗎？這都兩天兩夜了，瓢潑大雨幾乎沒停過，他不信她不知道陳孝賢還擱這站著，可她一點音信都沒有就不說了，乾脆連公司都不來了。

想到這裡，明培蔚睇著陳孝賢看了半晌，最後還是決定勸兩句，

&ldo;回去吧，好不好？來日方長。&rdo;

陳孝賢同他對視，黑眸無影也無波，&ldo;你回去吧。&rdo;

言下之意：他不會走。

&ldo;&rdo; 明培蔚的心被這話梗了下，心火忽而上來了，&ldo;老子看著像這種不講意氣的男人？我是覺得你這次不會有什麼好結果，需要即時止損。&rdo;

緩了口氣，補充，&ldo;這麼逼沈昭月，說不定還會起反向效果。兔子逼急了都會咬人，何況被嬌養長大的漂亮妹妹呢？&rdo;

多少年交情了，明培蔚也能弄清楚陳孝賢這次的激進是為了什麼。

難道就因為不願再錯過沈昭月的生日？

話到這裡，陳孝賢的嘴角忽然上翹，幅度雖小，但已經能為明培蔚察覺。

他覺得莫名其妙，&ldo;我跟你說正事兒，你笑什麼？腦子被大雨衝出坑了？&rdo;

陳孝賢心想，他倒是希望昭月被逼急，罵他咬他都好，他想要的幸福也就這些了。

&ldo;我不會走。&rdo; 箭已上弦，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就算折箭退了，下次，就需要比這個更猛烈的刺激，多了，昭月就會生出免疫，將他的所做所為當做兒戲。

所以怎麼能走？他死在這裡也不會走。

&ldo;&rdo;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語氣也淡，但明培蔚知道，他是認真的。想接著罵，話也到唇邊了，最後卻敗給了他眼中的孤絕，負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