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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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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是被一陣陣打鬥聲驚醒的。她聽見譚曉利在咆哮。伴隨竊牯仔尖細的嗓音。阿毛好像沒有說話。但一會兒她就聽出來了,阿毛在揍人。砰砰悶響。阿毛壯實,打起架來,沒誰能在他身上討半點便宜。她聽見慶松的哀號,別打了,求求你了,別打了,痛啊!她趕緊爬起來,光腳跑出去,刺眼的光逼得她睜不開眼。

地上一片狼藉,麻將桌已經被掀翻了,麻將散了一地,她腳下就踩著一顆。空氣中飄著一股刺鼻的酒氣。慶松趴在地上,被阿毛揪了頭髮,竊牯仔反剪了他的手,一屁股坐在身上。見了果果,慶松微微揚起頭,鼻尖的血一滴滴往下掉。譚曉利坐在一旁,抽菸,冷冷地看著。她從沒見父親如此嚇人的樣子。那眼神恨不得要將慶松生吞活剝了。她站在門口,扶著牆,嚇得瑟瑟發抖。譚曉利說,痛快點吧,別囉裡囉唆的,是不是你乾的?慶松不響。阿毛見他不說,一邊罵一邊踢。踢麻袋似的。慶松又哎喲起來。她不知道打了他多久了。他媽的老實點,我盯你好久了,那天小巷裡的人是不是你?慶松搖了搖頭,說不是我,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怎麼不是?全水車就你他媽的是外地佬,果果說那人講話不是本地人,我就懷疑到你了。他媽的還果然是你,要不是我親眼看見,還叫你狡辯過去了,剛才在露臺的時候,我就該一腳把你踹下去。

提到外地佬,竊牯仔也生起氣來,尖著嗓子說,一個外地佬,跑到別人地盤,還不老實,這不討打嗎?伸手往他頭上拍,說還敢不敢撒謊?!

果果這才反應過來,明白事情原來和自己相關。她想起剛才的夢,心裡有些害怕。譚曉利向她招了招手,說那天小巷子裡的人是不是他?果果怯怯望了眼慶松,慶松的眼角破了,高高腫起,他的眼神看起來更像條上岸的魚。果果覺得地上躺著的人突然陌生起來。她沒看清那天那個人長什麼樣,也忘了什麼口音。她只記得立夏,那個突然冒出的傻子。那人死勁掩住她的嘴,差點窒息的時候,是立夏的叫喊解救了她。趁那人慌張的時候,她狠狠咬了那人的右手一口。她下意識瞅了眼慶松,一雙乾乾淨淨的手,沒發現什麼異常。

「是不是他?」譚曉利又問道。

「我不曉得……我只看見立夏。」果果搖搖頭。

「傻子不就是他侄子嘛!」阿毛說道。

「傻子在那兒幹嗎?」

「立夏朝他叫了一聲,我趁機就跑了。」

「傻子膽子很小,肯定是看到熟人才敢喊的。」

「媽的,肯定就是這小子乾的。在露臺我看他就不對勁了,剛才要不是竊牯仔發現,還不知道要幹出什麼事來。」

果果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將要發生。她希望慶松能據理力爭,把事情原委說清楚,但慶松什麼也沒說,任由他們給他隨意下了結論。彷彿這些和他無關緊要。這時她聽見譚曉利說:「你進去睡覺吧,明天還要上學呢!」「你們要對他幹什麼?」她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大人的事小孩懂什麼?睡覺去!」譚曉利噴著酒氣,瞪了她一眼。她不敢再問,悄聲返回了房間。聽見譚曉利喊:「竊牯仔,給我找根麻繩來,看他媽的招不招。」

10

溫柔的陽光撫慰著守屍的人,有幾個年長的坐在長凳上打盹,他們有些人已經好幾個晚上沒睡個囫圇覺了。種子早已落了秧田,初具長勢,如新剃的板寸,勁頭十足。清江兩岸四處碧綠的野草,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松塔剛發芽,長出粉筆長的嫩黃芽,沾滿了毛茸茸的松粉。輕輕一搖,暴雪似的飄下一層厚厚的金黃粉末,空氣中散逸著松塔獨特的清香。這年的松塔沒有毛毛蟲,長勢喜人。水車漫山遍野的松樹林,到了秋天,等松塔熟透了,乘著氫氣球打松塔,是鎮上一道獨有的風景。

慶松在這兒已經躺了快兩個多禮拜了。臉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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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殺被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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