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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直在看著自己。

俞少殸輕吸口氣，眉色短暫地沉凝了一會兒，隨後斂去所有表情，就著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沒有絲毫猶豫，抬腿上樓。

樓頂。

楚秋澤屈著手指，一邊心中默數時間，一邊輕輕叩響腰間的刀刃。

筒子&nj;樓有七層。

以樓道的黑暗環境和&nj;俞少殸的速度來&nj;算，最少需要三分鐘，他才&nj;能走到他面&nj;前。

不過他倒是小瞧了俞少殸，兩分鐘後，俞少殸便上了樓頂，而且不知什麼&nj;時候，上身的外套脫了，只剩一件單薄的襯衣。

楚秋澤擰開強光手電，樓頂剎那間亮起白光，周遭幾米的事物清晰地映入眼底。

燈光亮起的一瞬間，俞少殸皺了皺眉。

這時他驀地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宴歡，以及站在宴歡旁邊，半蹲著玩弄刀柄的男人。

俞少殸忍著要衝過去抱起宴歡的衝動，停下腳步，就著光，在楚秋澤臉上打量了幾眼。

忽然眉梢緊蹙，認出了他，&ldo;是你？&rdo;

和&nj;上次在警局看到的只知道哭哭啼啼的軟弱慫包不同&nj;，眼前的楚秋澤臉上多了幾分兇狠。

像個視死如歸的亡命之徒。

對&nj;他認出自己這件事，楚秋澤並&nj;不覺得稀奇，反而十分挑釁地扯下鴨舌帽，將整張臉暴露在俞少殸面&nj;前。

&ldo;俞少殸，猜到了是我麼&nj;？&rdo;

囂張的語調和&nj;電話裡的一模一樣。

俞少殸沉下臉色。

只恨自己下手太軟，那段時間只想著肅清楚家和&nj;俞兆華的黨羽，倒是忘了這個在監獄差點嚇得尿褲子&nj;的慫蛋。

俞少殸冷然勾唇：&ldo;實在對&nj;不起，你不自我介紹一下，我還真想不起來&nj;你叫什麼&nj;。&rdo;

&ldo;你！&rdo;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

楚秋澤惱羞成怒，他狀若瘋狂地用刀背在宴歡臉上拍了拍，看向俞少殸時，目光兇戾得像只瘋狼。

&ldo;現&nj;在我說什麼&nj;你就得做什麼&nj;，你要是不答應或者少做一件，我就在你前妻臉上劃一刀。&rdo;

說話的工夫，楚秋澤沒有任何徵兆，刀尖下移，在宴歡肩膀上使勁劃了一刀。

鮮血很快流了出來&nj;。

刺眼的紅。

俞少殸後背倏地沁出濕悶的冷汗，他驚恐地瞪大眼，連忙大吼：&ldo;住手！我答應你！&rdo;

&ldo;哈哈哈哈，俞少殸你不是很牛嗎？怎麼&nj;現&nj;在牛不起來&nj;了？&rdo;

楚秋澤冷笑&nj;連連，陰冷晦暗的目光在俞少殸手上流轉了幾秒。

&ldo;那就先來&nj;個簡單的……要不這樣，你先掰斷自己小指給我看看？&rdo;

掰斷小指？

這大抵是常人永遠也&nj;無法忍受的痛。

但俞少殸沒有絲毫猶豫，在楚秋澤的注視下，他的右手攥住了左手的小指。

眉心突地劇烈跳動，伴著咔噠一聲響，俞少殸竟然硬生生掰斷了左手小指。

斷掉的小指失了反應，畸形地耷在一邊。

俞少殸瞬間疼得臉色煞白，嘴唇也&nj;失了血色，他死死咬著牙，牙縫裡滲出了血腥味。

但他眼睛卻緊盯著楚秋澤，連一聲都沒吭。

楚秋澤不由豎起大拇指，&ldo;牛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