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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他挺怕「他」的，可來都來了，還能走人嗎？怕是「他」第一個就不答應。

可當下資訊太少，他分析不出什麼，也必定找不出遺物，只能再尋找更多線索。

舒年又問：「你們對山莊的前身有沒有什麼瞭解？」

資料裡只寫了山莊建成後的事件，但沒提到過去，考慮到「他」至少是幾十年前就已存在的厲鬼，舒年覺得應當再往更久遠的年代蒐集資訊。

幾人都搖搖頭，顯然他們和舒年一樣，只看過資料裡的內容，即使曾經在網上搜尋過，也沒有更多發現了。

「再找找吧？」

何策劃嘟囔著，拿出了手機。山莊是可以上網的，鬼能夠影響電話訊號，但對網路訊號阻礙很小，這就是節目得以播出的原因，否則沒有訊號，這檔直播也就不存在了。

「咦？」結果開啟手機後，何策劃真的有了意外收穫，但不是他自己搜尋到的，「我前同事給我發了微信，說他有平湖山莊的全部資料。」

「真的？」其他人問，「他在哪兒找的？」

「以前我們做策劃，需要蒐集各地凶宅的資料，他負責的一部分是平湖山莊，當時跑了好幾家圖書館，扒了幾摞文獻和地方誌才找到的。」

何策劃說：「後來他離職了，看到直播才知道我上了節目。不過他儲存資料的電腦放在公司了，他說他現在馬上去取，得等一會才能把資料發給我。」

沒辦法，也只好等，何策劃建了個微信群，把幾人都拉進去了，方便一會共享資料。

五人上了二樓，二樓的佈局和一樓有些不同，沒有大廳和舞廳，房間就更多些，以起居相關的佈局為主，光是女主人的衣帽間就有五六間，飾品間也有兩間，可以看得出昔日的奢華，不過現在只有空蕩蕩的玻璃櫃。

舒年幾人四處搜尋，但沒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比起一樓，二樓要空曠多了。

何策劃忍不住嘟囔：「如果是恐怖遊戲，我們肯定能找到日記本這種線索。」

男白領嗤了一聲：「正經人誰寫日記啊。」

舒年回頭看他：「我。」

男白領：「……」

人這嘴，怎麼就總是犯賤吶。

他正琢磨著自己該怎麼給舒年下跪道歉才最誠懇，突然聽到了有奇怪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

「啪、啪……」

水珠不停滴落的聲音不大，卻像釘子般狠狠敲進了他的神經裡。

他僵硬地慢慢回頭看，一股冰冷的腥氣撲面而來，小小的身影渾身淌水，披散下來的黑髮間隱約露出只有眼白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看。

「撲通」一聲，男白領被嚇暈了，倒在地上，女白領和何策劃也注意到了，都面無人色地靠著牆壁。

只有舒年眼睛微亮，綻開微笑，用鬼話說：「你好啊。」

來者是他在照片房遇到的小女兒鬼影，對他有善意，他投桃報李，從包裡掏出一支棒棒糖，俯身遞了過去。

這回它接住了，含進嘴裡，兩隻白色的大眼睛忽然滲出了血淚。

鬼的眼淚都是血淚，它哭了。

它從喉嚨裡發出模糊嘶啞的聲音，舒年聽懂了，它在感謝他除掉了大廚的鬼魂，因為當年就是大廚殺了它父親並剝下了他的皮。

舒年蹲下來，摸摸它濕漉漉的頭髮，替它擦掉血淚，露出一點笑容，很溫柔地安撫它：「別哭，你爸爸知道會難過的。」

「……」影子伸出手，顫巍巍地拉住了舒年的衣擺。

它祈求舒年淨化它，它留在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看著大廚被除掉，現在大廚已經消失，它不想繼續留下，它要去找它的爸爸了。

「好。」

舒年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