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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果是這樣……
剛剛那人是否也終有一天會變得和母親一樣,對他的惡意濃重到讓他窒息。
胡思亂想間,他又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下意識回頭,他就見五條悟逆光而來。
春日的夕陽被高大的身影遮住大半,他看不清五條悟的臉,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五條悟的右手上。
那隻手上正握著一把匕首,黑色的刀身在夕陽照射下透出些許紅色,像是剛沾過血一般。
禪院甚也呼吸一滯。
或許是受剛剛情緒的影響,一個讓他感覺有些荒誕的想法在腦海中乍現。
——他……是來殺我的嗎?
——他……是不是已經知道我心中最陰暗的想法?
——他是五條悟啊,可以那麼快知道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吧?
——可是他是五條悟啊,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地就來殺我?
——他是五條悟啊,他……會對我有惡意嗎?
——不可能的吧。
一個個問句佔據了禪院甚也的腦海,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自動開始往後縮去。一點一點,即將縮到床的邊緣。
明明是他從一開始就期待的事,卻為什麼會退縮?
因為害怕死亡的感覺?還是因為害怕惡意?
抑或是因為……那是五條悟。
失重的感覺突如而至。被寒冷入侵的下一秒,禪院甚也又發現自己連同被子被人抱住。
溫暖再一次籠罩住了他,彷彿剎那的寒冷不曾出現過一樣。
眼前是五條悟那張剛剛他沒看清的臉,那張臉上是與他設想的截然不同的表情。
五條悟在笑。
他在笑。
關門聲響起時,禪院甚也還沒來得及思考門是如何被關上的,就發現自己的手被擁著他的人從被子裡挖了出來。
然後,那把刀身上流動著血色的匕首被塞進了他手中。
五條悟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喜歡嗎?」
禪院甚也沒有說話,他不明白事情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種狀況。
匕首被放在他手中,沉甸甸的。
他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他確定這和之前那把「水果刀」不同,這是真的匕首。
而且,價值不菲。
五條悟接下來的話也印證了他的猜想。
「發調查問卷的人好像完成任務了,沒找到,就給你找了這個。」五條悟抓著禪院甚也的手,將匕首放到他眼前隨意比劃了下。
「誕生自種花家的特級咒具,據說是世上最鋒利的武器,多年前被五條家高價買下,收藏至今。名字叫『絳雪』,價格……不管它,價格不重要。」
價格不重要,重要的是般配。
聞言,禪院甚也抓著匕首的手緊了緊。
這把匕首的價值比他猜想得更大,竟然是特級咒具。
為什麼?為什麼要給他這個?
禪院甚也整個人陷入了迷茫,五條悟卻滿意地點了點頭。
見禪院甚也沒有反應,五條悟停止了單方面的敘述,問道:「小孩,你聽得懂這個名字嗎?『絳』是紅色,『雪』是白雪。」
絳雪,是種花家的語言。
渾身纏繞著血色的匕首,本該叫做「絳血」的吧?絳紅色的鮮血。
但這把匕首的名字卻欲蓋彌彰一般取了「血」的諧音,讓人聽到這個名字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紛紛揚揚灑落的白雪。
「絳血」變成了「降雪」。
禪院甚也抓著匕首的手又緊了緊,他聽得懂。
在禪院家的這些年,即使是被母親強行關小黑屋的那段時間,他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