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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跟你有婚約的小姑娘,卻在受苦受難。」
「……」
溫亦弦差點被茶嗆到。
手上的茶杯都燙手起來。
一半奶奶催著她,一半她聽了那位女孩的家事遭遇也是難受,她是真坐不住了,丟了茶杯便跑了出去。
火急火燎。
半路上先是安排了溫家當地的一些曾有業務往來的公司先借些人去看看情況。
之後又想起那邊溫家沒有分公司,倒是言衿的地頭。
溫亦弦心裡罵了句言衿兩口子,還說下次見面要把人按地上揍,沒想到這下就要找人幫忙了。
「幫什麼小姑娘?」言衿不著調的嗓音傳來,笑意吟吟,「真有女朋友了?」
光用聽的溫亦弦就能想像出言衿那副嘴臉。
特別招人想揍她。
可眼下不行,還得好聲好氣解釋,「不是,是我奶奶朋友家的孫女,人小姑娘可憐著呢。」
家裡窮不說,年幼就父母離異,爹還極不靠譜,具體怎麼不靠譜溫奶奶沒跟她細說,反正不大照顧孩子是肯定的。
據說這次是單媽媽想帶孩子走,單奶奶幫著單媽媽打掩護,可孩子爹不知怎麼察覺了追去了火車站,一番推搡打罵單媽媽被推下了站臺,於是單爸爸理所當然被抓了起來。
而單奶奶則因為這事兒一時大悲,沒捱過去,臨去前給溫奶奶送了則訊息。
單奶奶和溫奶奶大半輩子都沒了聯絡,這回還不容易幾十年頭一遭聯絡上了,卻是託孤的訊息,叫溫奶奶怎麼能不急著催溫亦弦接人。
一路上車子從國道省道一直駛入村裡的小破路,坑坑窪窪,顛顛簸簸。
溫亦弦進去單家前是做了心理準備的。
大場面她更是見得不要太多,可饒是如此,一進門也被嚇了個徹底。
聊勝於無的院子柵欄,裡邊的屋子外牆連層漆都沒刷,土色的牆土色的稻草屋頂,土色的一切……
原本滿目的淒涼蕭索,卻偏偏幾個大漢窩囊憋屈地擠在本就狹小破敗的院子裡,說不出的倉皇緊迫。
一身灰灰黑黑的顏色,都穿的差不多,面色黑黃,一看就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莊稼漢——結實。
凶神惡煞,像是隨時要動手做什麼。大漢嘴裡操著溫亦弦聽不懂的方言,不過她大概也能連猜帶蒙知道他們在不乾不淨罵著什麼,叫囂個不停。
溫亦弦倒退了半步,這還好她提前帶了人過來,不然她一個人能處理這場面?
這半個月以來,單家幾乎沒兩天就要上演一次這個場景。
單鬱已經見怪不怪了,她每天的生活好像就是發呆無望,然後……等著人上門來催債。
在絕望委屈跟害怕中一天又一天就那麼過去了。
她有記憶的,也就是做奶奶跟媽媽的後事那些時間。
單鬱自己知道她是個不招人喜歡的孩子,但自尊極強,縱然從小被爹打罵,但絕沒有向誰低過頭。
可最近,她低頭低得太多了,低到了底,卻也沒有任何用處。
奶奶快去世的那陣,正是家裡最兵荒馬亂的時候,她哭著趴在奶奶床邊,奶奶摸著她的頭,讓她去求求那些親戚。
她去了。
可無論是爹那邊的,還是娘那邊的,那些舅舅、姑姑們,對她都避而遠之。
當時她只有奶奶了,她不能叫奶奶再因為她的一點小小自尊失望,擔心,所以,她真的拋下了自己所有的自尊。
她甚至跪在了那幾位舅舅和姑姑的家門前哀求磕頭。
其實,她不傻的,她知道大家家裡都是苦日子過來的,家裡親戚沒一個混出來的,哪有那多餘的閒錢接濟她,再說了,救急不救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