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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滿臉皺紋的年老捕者扶起了聶承賢，檢視了他的傷勢，說道：&ldo;不要緊，未傷筋骨，只是些皮外傷。&rdo;他將聶承賢交給一個年輕捕者照顧，向車門走去。

聶承賢的傷勢沒有大礙，示意那年輕捕者不用過來。他咬著牙道：&ldo;老捕頭，孫文左邊那個人實在厲害，你要當心。&rdo;

老捕頭點點頭，指揮剩餘十個捕者將電車團團包圍起來，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獨自一人登上了電車。

老捕頭看了一眼過道里的五位捕者的屍體，然後蹲下身，檢查了腳邊一具屍體喉頭的致命傷。他抬起滿是皺紋的臉來，目光落在了胡客的武器上。

&ldo;你是這柄短刃的主人？&rdo;他慢慢地站起，意味深長地問道。

胡客沒有回答，只是投以冰冷無情的目光。

老捕頭的目光又轉移到孫文的身上。他看了孫文片刻，忽然間搖起了頭，自顧自地說起了話：&ldo;想不到，想不到，想不到……&rdo;他一口氣連說了三個&ldo;想不到&rdo;，然後吩咐兩個捕者上來。

&ldo;把屍體抬下去。&rdo;老捕頭說道。

兩個捕者走向過道的屍體。胡客唯恐有詐，握有問天的右手微微前移，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老捕頭將胡客的反應看在眼裡，說道：&ldo;世間的事，大可不必做得太絕。&rdo;

胡客的右手沒有縮回來，但也沒有選擇主動出擊。他任兩個捕者在眼皮底下將屍體一具具地抬了下去。

老捕頭沒有再說什麼。他意味深長地看了胡客一眼，然後轉過身去，走下了電車。

包圍電車的捕者已經蓄勢待發，只等老捕頭一聲令下，便要翻入車窗，展開圍攻。

在老捕頭從電車上退下來後，聶承賢問道：&ldo;老捕頭，現在動手嗎？&rdo;

老捕頭搖了搖頭，吐出了兩個字：&ldo;撤退。&rdo;

這兩個字讓所有捕者都愣住了。聶承賢嘴裡剛叫出&ldo;老捕頭&rdo;三字，後面的話還沒問出，就被老捕頭打斷了。

&ldo;你們不必多說，&rdo;老捕頭又看了一眼電車上的胡客，斷然說道，&ldo;全都撤退。&rdo;

眾捕者心有不甘，但不敢公然違抗老捕頭的命令，只好悻悻地撤退。那些圍觀的市民不敢阻攔這群抬著屍體、攜帶武器的人，慌忙讓開了道路。

一直到走出好幾條街、行經四下無人的僻靜街道時，老捕頭才向眾捕者做了解釋。

&ldo;我認得那把短刃，&rdo;他嘆著氣道，&ldo;那是秦革四妖刃中的問天。問天的主人，放眼天下，只有兩個人能製得住他。&rdo;

&ldo;秦革四妖刃？&rdo;眾捕者都沒聽說過這名頭，聶承賢當場便提出了疑問。

但這一次老捕頭卻沒有做任何解釋。他此刻不由回想起了這一個多月裡所發生的事，臉上浮起了一抹苦笑。

一個多月前，在得知孫文從橫濱秘密赴港的訊息後，索克魯開始著手佈置對孫文的又一次抓捕行動。鑑於上一回派去的捕者一去不返，索克魯對此事加大了重視程度，決定加派人手，總共挑選了十五個精幹的捕者，並且打算把這項任務交給一位經驗老到的捕頭來執行。索克魯考慮再三，最後親自去請了一位已退隱在家的老捕頭出山，由這位老捕頭帶領十五位捕者前往東京，與安插在洪門據點的捕者聶承賢接上頭，先打聽清楚孫文的具體情況，再相應地制定抓捕行動。

聶承賢長期居於東京，一直盯著革命黨人在東京的一舉一動。他很快便探知了孫文將在東京謀劃異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