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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問：所以你從此不喜傷殘人？但問不出口。

&ot;她回到香港來了？&ot;湯問我。

&ot;是，她將在健康中心工作，剛好代替我的位置，&ot;我說：&ot;我可以榮休。&ot;

&ot;我與她沒見面有六年了。&ot;湯的聲音不平穩。

&ot;如果你當我是知己，那麼不妨說來聽聽，&ot;我溫和的說：&ot;你知道我為人，我

不會亂吃醋。&ot;

&ot;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們是大學同學，感情很好，論及婚嫁，但是她在一次交通

意外中失去了左腿，從此對我避而不見。&ot;

&ot;啊，&ot;我失聲驚呼，&ot;多麼傻！&ot;

&ot;我多次要求，她對我不加辭色，並且轉了學校，日子過去，這件事便淡了下來，

從此以後，我見到不健全的人，心理上便有種抗拒。&ot;

&ot;──因為是她先抗拒你，你覺得被傷害，因此為了保護你自己，下意識你要遠

離他們？&ot;

&ot;是，解釋得再清楚沒有了。&ot;他說。

&ot;我想這不過是一場誤會，湯，當時她的痛苦難以壓抑，因此犧牲了與你這一段

感情，經過六年的康復期，我想他與你可以再做朋友。&ot;

&ot;可是我現在愛的是你呀。&ot;他握住我的手。

我既好氣又好笑，&ot;除了愛人外，就不能有朋友？我還不至於小器得那樣。&ot;

&ot;可是你對我這麼好……&ot;

&ot;啊，有人良心發現了。&ot;

&ot;我看得到你很喜歡這份職業。&ot;

我說：&ot;如果你不反對，我可以參予同樣性質的工作，譬如說小童群益會之類。&ot;

他微笑，&ot;將來結了婚就沒有這樣的自由了。&ot;

&ot;這算向我求婚嗎？&ot;

隔了一會兒他問：&ot;阮，她仍然漂亮嗎？&ot;

&ot;呵是，她仍然非常秀麗。&ot;我問：&ot;你們何不見見面呢？我跟她說去。&ot;

湯顯然很想見她，他並沒有反對我的建議。

我與阮聯絡約會。

她說：&ot;他把一切都告訴你了？&ot;有點不好意思，&ot;那是多年前的事了，現在我

有所生活，也找到了新的朋友我的男朋友將於下月來這裡與我會合。&ot;

我閒閒的說：&ot;可是老朋友見見面，也是可以的。&ot;

她看看自己左腿，&ot;可是……&ot;

我說：&ot;阮，你別傻了，只有最幼稚的人交朋友才會在乎外表。&ot;

&ot;卓爾，你確是一個不平凡的女子。&ot;她很感動。

我既好氣又好笑，&ot;不平凡，你不如說我鐵石心腸，我只覺得缺一條腿沒有什麼

稀奇，你甭想我待你們有什麼不同。&ot;

&ot;也許我們希望得到的，就是這一種態度，不要歧視我們，也不要憐憫我們。&ot;

她感激地說。

&ot;一言為定，我們千萬不要相互歧視，對了，你男朋友是幹什麼的？&ot;

&ot;他倒也是一個十分健康的人，&ot;她說：&ot;他教書。&ot;

這時看護小姐推門進來，&ot;卓小姐，有一位病童的母親想與你談話。&ot;

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