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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抬頭，見到是我，略覺壓抑，並沒有不歡之狀，&ot;好。&ot;她很慡快地站起來。

在舞池中我同她說：&ot;你美得叫人暈眩。&ot;

&ot;謝謝你。&ot;今夜她是有生命感的。活潑潑的一個女人，&ot;你終於知道我是誰

了。&ot;

我凝視她一會兒，&ot;何苦呢。&ot;

她微笑。

&ot;身上這襲大衣，在咱們公司做五年也做不回來。&ot;

&ot;別這麼說，開頭的時候，我的確想有一個新的開始。&ot;

我接下去，&ot;但隨後發覺，普通人的生活，苦不堪言？&ot;

她搖搖頭，&ot;你錯了。第一：誰都是一雙眼睛一支鼻子一張嘴巴的普通人。第二：

你認為我不普通，那完全是環境造成。第三：一般人的生活正常快樂，只可惜他們的

圈子容不下我，桐油埕，始終只好裝桐油。&ot;她長長的籲出一口氣。

&ot;來，&ot;我說，&ot;我們去喝杯咖啡。&ot;

我把她拉到舞廳樓下的咖啡室。

她一進去便吸引無數目光，我與她只好選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下。

剛才她說的那番話當然完全屬實，這個林可人，她要不開口，一開口那種真實感，

真是撼人心頭。

&ot;告訴我你的故事。&ot;我要求。

&ot;我們的宇宙飛船墜進聖海倫火山口，引起還座死火山爆發……&ot;

&ot;別亂套，真的故事。&ot;

&ot;真的故事太悽慘，沒有什麼好聽的。&ot;

&ot;可人，到現在還不老實？&ot;

&ot;他叫我回去。&ot;

&ot;娶你？&ot;

&ot;訂婚。&ot;

&ot;如果愛你，為什麼不乾脆結婚？&ot;

她聳聳肩，&ot;我也這麼跟他說。&ot;

&ot;索性一刀兩斷，不可以嗎？&ot;我衝動地說。

&ot;我愛他。&ot;可人說。

&ot;什麼？&ot;我不相信耳朵，在他們那種複雜的環境裡，怎麼可能產生愛情，&ot;你

的意思是，你們互相需要。&ot;我很殘忍的更正她。

&ot;為什麼我不能愛他？&ot;可人揚起一條眉，&ot;過了十八歲就不能戀愛？&ot;

我笑，&ot;看樣子還是因為千絲萬縷的社會關係，你倆確是一對相依為命的活寶，

合襯非常，但是愛情？別唬我好不好？&ot;

可人側著頭，&ot;在寫字樓中，你不會如此痛毀我。&ot;

我嘆口氣，&ot;我妒忌了，對不起。&ot;

&ot;妒忌？&ot;她睜大寶石似的眼睛。

&ot;男人對女人，若沒有那一份私心，就不會關懷備至。&ot;

&ot;你不是我的朋友嗎？&ot;她洞悉一切，笑盈盈地。

&ot;你相信朋友嗎？&ot;我無奈地問。

&ot;我當然相信，誰準備拿錢出來吃飯，誰就有朋友，誰越多事要求人，誰就最需

要朋友。&ot;

我與她四目交投，大聲笑起來。

&ot;桃樂妃，你在這裡。&ot;

我們抬頭。

這個人一定是雲七了，高大、粗獷、有派頭，他並不十分應舉，但男人味道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