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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算算前程。&ot;我說。

&ot;好的。&ot;他以熟練的手法切牌，一張張鋪在桌子上。

牌是正常的牌，也是我都熟悉的牌，沒有蹊蹺。

我喝一口啤酒，心情出乎意表的輕鬆。

他說：&ot;你今年廿九歲。出生的時候是一個雨天，父母在外國，沒有兄弟姐妹。&ot;

我呆住，什麼？牌上的點子方塊告訴他那麼多關於我的事？而且都是事實。

他又發出一列牌，繼續說下去：&ot;你的男友……是水月鏡花，同你並不長久，他

的性格上有很大的缺憾，這段感情失敗，並不是你的錯。

我聽到不是我錯，是他的錯，便如遇到知己一般，管它真相如何，管他是否把黑

說成白，把白說成黑，與我同一陣線，才是朋友。

&ot;但是將來，你會遇到真正愛你的人。&ot;

他把牌收起來。

&ot;喂，別停止呀，&ot;我聽得津津有味，&ot;剛開始。&ot;

&ot;你真的要知道那麼多？&ot;他問我。

&ot;當然，說得很靈光，再告訴我多一點，了不起，你幾乎可以開檔做生意。&ot;

他笑，卻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

我問：&ot;我會遇到我的真愛？&ot;

&ot;當然，你還年輕，怎麼會沒有這種機會？&ot;

我沉默一會兒，然後說：&ot;我已二十九歲了。&ot;

&ot;但作樂觀，並且看上去比你實際年齡小，你是那種永遠的戰士，永不言輸。&ot;

我知道我遇到知己了。誰不要聽好話？在這裡喝啤酒再貴也是值得的。

&ot;我的真愛，他會長得怎麼樣？&ot;

&ot;明天你再來，或者我可以告訴你。&ot;

&ot;你是這樣招待顧客的嗎？&ot;

&ot;不，我是這樣騙愛爾蘭咖啡喝的。&ot;他笑。

&ot;告訴我，他是不是個胖子？&ot;我心癢難搔。

&ot;外表有什麼重要？只要他對你好，性格光明。&ot;

&ot;就算有那樣的人，也不見得要愛上我。&ot;

&ot;你的自卑感好沒來由。&ot;

&ot;你知道我以前的男朋友怎麼糟蹋我？他說我講話過分妙語如珠，叫他受不了。&ot;

&ot;假使他不愛你，你仍在呼吸這個事實便叫他受不了。&ot;

&ot;是的，惡之慾其死。&ot;我點點頭，&ot;我在他新生的道路上妨礙他，我是他生命

的汙點。&ot;

他笑，&ot;你確然妙語如珠。&ot;

我深深嘆口氣。

&ot;放心，牌上顯示，你會轉運。&ot;

&ot;會嗎？&ot;我結帳，&ot;明天再來聽好訊息。&ot;

臨走向他擺擺手。這跟同心理醫生談話一樣，可使人解除寂寞，心境平靜。

那夜我工作至很晚才睡。

我把所有具可能性的工作都用紅筆圈出來，用小型計算機打字機糙擬一封動人的求

職信，洋洋頁半紙，修改數十次。

我叨著香菸，操作至近天亮才昏然入睡。

那琴師說得對，我確是個戰土，隨時可以打仗。上學，從來沒有遲到過；上班開

會，永遠準時，甚至赴行方的約會，都不浪費他時間。樣樣都好，只可惜官樣文章，

稍欠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