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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問我：&ot;那位女士是什麼人？&ot;

我答：&ot;他合法的妻。&ot;

&ot;啊？那倒好。為什麼上次手術時間她不在他身旁？有直系親屬在場，咱們醫生容易做一點。&ot;

&ot;陳尚翰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他的一切都順理成章的到她那裡去。

師傅點點頭，&ot;所以，我最反對你們年輕人說什麼結婚與同居是一樣的。&ot;

我笑，&ot;這樣看來，變了心的丈夫，真得咒他去死，好讓那壞女人什麼都得不到。&ot;

雖然說著笑話，心情沉重。

在家我接到陳尚翰的電話，他請我到他宅子去一次，&ot;如果你不方便的話，殷醫生，我到府上亦可。&ot;

&ot;不，我來好了。&ot;

&ot;我派車接你。&ot;

真周到，在這關口還照顧到客人的需要，可知他平常更不知有多麼體貼，別看輕這接送問題，沒有風度的主人就做不到，有些人把親友叫了來陪他聊了一個晚上的天，半夜兩點才放客人走，一關門拉倒。

陳尚翰確有要緊的話要同我說。

他親自等我的門。

我不得不略為善意的諷刺他一下，&ot;陳先生，我們現在是朋友？&ot;

&ot;是的。&ot;他不大好意思，&ot;殷醫生，請進。&ot;

待我坐定，發覺室內充滿玉簪花之幽香，氣氛柔和。

&ot;梅出去了？&ot;他說。

&ot;又去張羅吃的？&ot;

他點點頭。

我發覺他穿著運動服，很精神。

&ot;衣服也是梅小姐替你新置的？&ot;

&ot;是。&ot;語氣很安慰。

我很替他高興。

&ot;殷醫生，我想向梅求婚。&ot;

我不出聲，緩緩喝著香茶。

&ot;怎麼樣？你覺得如何？請你提意見給我。&ot;

我沉吟半晌，開不了口，這種事，叫第三者怎麼加插意見？

&ot;梅原來是我父母聘請的看護。在這短短時間中，我發覺她有無限優點，適合做我終身伴侶。&ot;

我說：&ot;陳先生，我想這個重大的決定，還是待手術之後再提出來吧。&ot;

&ot;不！&ot;他英俊的臉上充滿焦慮，&ot;我想即刻求婚。&ot;

&ot;你也得替女方著想，她答應你好還是拒絕你？&ot;

&ot;那更不應使她為難。&ot;

他很矛盾，這也是他叫我來談話的原因。

&ot;稍等一等，待手術之後再說。&ot;

&ot;我急於要抓住一點東西。&ot;

&ot;我明白你的心情。&ot;

&ot;你真明白？&ot;

&ot;是。但如果你真的需要我的意見，我覺得此刻不適宜求婚，你的情緒不甚穩定。&ot;

他嘆息。

他在書房內往回踱步，&ot;好，殷醫生，我聽從你的意見。&ot;

我鬆一口氣。

&ot;我多麼希望可以復元，那時我可以看到你的容貌。&ot;

我說：&ot;有什麼好看，你早已斷定我長得像男人，粗魯霸道不文。&ot;

&ot;但你有你的優點，你果斷而誠實。&ot;

&ot;謝謝你。&ot;

&ot;請別讓梅知道你來過。&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