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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結束通話了電話,把小李還給了於小傑。我沒對小李表任何態,沒說「你管不著」或者「我錯了」,不過,我的內心可就沒有我的嘴皮子那麼平靜了。在於小傑的問題上,我也一直在逃避,就像香宜逃避她與周綜維的無望似的,而更巧的是,就在我剛剛一盤冷水潑了香宜的僥倖後,胖小夥兒小李隨之來揭發了我的自私自利。雖說,我並不像他所言的那般輕浮和惡劣,但我的的確確是在於小傑這隻無辜小鳥的腳上綁上了繩子,讓它去飛,卻又飛不遠。
而僅僅事隔一天,我又發現,拴著於小傑的人,除了我,還另有他人,而那人,就是我媽。
我萬萬沒想到,在上次我媽和於小傑在我家有了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的交集後,兩人竟互換了聯絡方式,以便於日後好跨過我這堵障礙而自由溝通。而我想:這一次,他們的溝通一定是由我媽發動的,因為一個母親能為女兒所花的心思,所放下的身段與臉面,永遠要比一個男人能為心上人所做的多。
第八十六話:女孩兒
女孩兒。姜絢麗的姑姑板著一張臉如是對我說。
我直勾勾地瞪著她,盤算著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她,以至於要忍受她這般駭人的臉色。接著,她又輕聲細語地說:「女孩兒好啊,跟媽媽貼心。」聽著她這句溫情脈脈的話,我倒也可以對她的臉視而不見了。她大概也不樂於長著這麼一張生硬的類似於板兒磚的臉,然而這一切都是天生註定的,就好像我從史迪文處偷來的這個小生命註定不是能傳承我何家血脈的壯壯,註定是一個嬌嬌美美的女孩兒。
姜姑姑並沒有過問我呆滯的神情,也許她以為,我這張臉天生就如此呆滯。
女孩兒。告別了姜姑姑後,我將這兩個字外加一個兒化音反反覆覆咕噥在口腔中,然後突然,我就在路邊失聲痛哭了。女孩兒,這無疑意味著我何荷的這一步徹徹底底走錯了,無疑意味著我扭曲了數人的人生,扭得殘忍,扭得霸道。
我的女兒不會幸福,這一刻蹲在路邊無所顧忌渾灑眼淚的我,並沒有一絲信心可以用母愛去彌補她註定所無法擁有的一切,比如一個爸爸,比如一個自由自在的未來。我的爸媽也不會滿足,雖然我一直以為,我所做的這一切,完完全全是為了讓他們滿足。還有於小傑,這個無辜的善良的男人,他的結局竟是敗在了我的敗筆之下。
我自己呢?還有我自己呢?如果我身邊的人個個要承受我所造就的後果,那麼我這個罪魁禍首,該如何呢?
我不想去想史迪文,可我還是想到了他。我乾脆地離開了他,然後我發現,他更決絕地離開了我,再然後,我發現這段說不出是誰離開了誰的分別,給了我傷筋動骨的疼痛。他為了另一個女人而貶低我,而我也認識了他的推脫和鐵石心腸,那麼,我為什麼要生下他的女兒?我捂著我的肚子,有那麼一會兒,竟巴不得懷孕最好像吃錯了東西一樣,去趟廁所拉一拉就乾淨了。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沒有回頭,蹲著抹了抹眼淚。又是另一個於小傑嗎?那時,我在路邊嘔吐,招來了一個於小傑,今天,我呈拉肚子狀,又會招來一個誰呢?
我回頭,透過薄薄的淚霧,發現在我身後俯身望著我的人,竟是史迪文。
第八十七話:有錢人家的小孩兒
毛睿和姜絢麗在公司的出雙入對,沒有引發「宏利」人的議論,但他們在閒暇時間的頻頻約會,卻吸引了姜家父母的眼球,雖然,姜絢麗一直不承認她和毛睿的共同用餐,共同購物看電影可以稱之為「約會」,她一直說,他們就是「就個伴兒」而已。
自從紛紛在史迪文身上「吃了虧」,我和姜絢麗的話題就漸漸交心了。她說:「你知道嗎?我爸媽竟認識毛睿,不不不,應該說,他們認識毛睿他爸。」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