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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在馬鞍邊的手,顫抖著,從輕到重,馬蹄往著右側動了幾步。
“不……要……走……”
那聲音好低,仿似冥冥中他唇邊的自語。他——原來我的空蕩,是因為他。
“我,我還沒有學會騎馬,還沒有參加狩獵大賽,我怎麼走?”
走到他的身旁,強忍著已是迷茫的眼眸,緊緊地鎖著欲落的淚,我撇嘴說道。
他睜開了眼眸,驚愕地看著我,幽幽淺褐眸潭中浮著欣喜,長長的睫上粘著清如露珠的晶瑩。
“你?……”
“契約還有效嗎?想這麼早就打發我?賠償金都不夠。”
熱熱的淚滴順頰而下,我強展著笑顏,衝他說著。
“你,你真傻。”他起身看著我。
“我不傻,因為,因為你給我吃好的,住好的,我幹嘛要走?”
“我給了你二十幾天的機會,二十幾天,你都沒有走,我送你走,你都不走。怎麼有你這麼傻的女人?”
“我又不知道……”
“我讓翎給你的信沒看嗎?”
信?什麼信啊?獨孤翎從來都沒有給過我信?他都沒有來找過我。可是,我要是說他沒來找過我,那宇文邕豈不是會責罰他?上次宇文直因為我,就捱了那麼重的杖刑。獨孤翎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他不給我,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不能害他。
“他,他給了,我,我沒看呢。”
“你……傻女人,我還在想為什麼每天在這裡看你上上下下的背影,一副傻樣,都沒有走的意思。別人不在,也不走。原來……原來……”
他每天都來,可是我為什麼從來都沒有看到他。教我騎馬的師傅確實一直莫名其妙地走,一消失就消失很長時間。原來,原來,這一切都是他的安排。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好端端地要我走?是因為那天聽到我的抱怨麼?可是,並不像。他消失的那幾天去了哪裡,為什麼一回來就讓我學騎馬,現在又告訴我學騎馬是給我機會離開這裡?
“你寫的什麼?”我疑惑地看著他,究竟信上說的是什麼?
忽地,他霸道地將我一攬入懷,如失再得後地那般摟著。
“回去燒了它。答應我,別去看它。”貼著那熟悉的懷,倒在他霸道的抱中,聽著他莫名其妙的話。
“為什麼你要趕我走?”
“因為自私。”
自私?第一次我聽到有人這麼說自己?而且還是這麼一個不可一世的人。抬起埋著的頭,我愣愣地看著他。
“自私?”
“留你,我會後悔。”
留我,他會後悔?他後悔什麼?他能後悔什麼?他一個帝王,能後悔什麼?我的心捉不住這個詞,他又怎來的這個後悔?
可是,他深邃眸潭,淺褐瞳仁,只有“真”。
後悔,他會後悔什麼?只是我剛想問,便被他打斷了思緒。
“我教你騎馬。笨女人,都二十多天,還那個醜樣子。”
“本來就醜,沒你皇后傾國傾城的好看。”
忽地,他的手又緊了緊我的身。
“醜,只有我能說,傻女人。”
“你,你也不許說。”
撥弄著他垂在我面前的髮絲,我肆意地吸著淡淡的檀香味。
夕陽紅雲,淡月初掛,他將我抱上了棗紅高馬,自己也貼身而上。
“如果可以,我願意此生此世都只拉,只碰一個人的手。”
他依舊介懷於我剛才的話語,猶豫著,我拉過他的手,放在我的腰際。我幻想,那一個人的手就是我。
“你喜歡……”
“你往左邊拉,馬就往左邊走,你往右邊拉,馬就往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