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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異常的沉重,將他凜然的劍腰都壓彎了半許,只有那根看似普通的扁拐方能將他堪堪支撐不倒,但看他行走的每步之間卻又輕如鴻毛,身形猶若浮雲,舉重若輕,輕中藏重,乍一看上去異常的彆扭與怪異。
見到來人,抱不平心中一驚,神情說不出的凝重,心中暗道,怎麼會是他?同為劍中巔峰,對於藏劍人抱不平自然有所瞭解,人廢志不撓,身殘劍不屈,曾蟬聯三屆評劍山劍術第一人之冠,劍術已達至一劍便可分撥陰陽,劃分剛柔,擺弄乾坤之境界,若只論劍法,即便是他也沒有絲毫獲勝的把握。
只是聽說此人一心練劍,常年居於評劍山回雁峰之中,從不隨意在江湖上走動,這次明顯參與如此龍蛇起陸的大事件之中,又是為何?不做多想,見他攔了自己的去路,抱不平手掌一伸,掌心一道青光閃過,一把深青色的長劍赫然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素聞藏兄揹負有劍山,駝中藏一劍,貧道亦心癢難耐,欲與手中這把青萍劍一會你之鋒芒。”抱不平手中青萍劍一挽,劍鋒直指藏劍人。
“痛快!”一聲痛快,藏劍人拐中之劍錚然出鞘,反手握劍,空氣之中立時留下一道茭白的直線,直線的另一端,泛著無盡寒光的拐中劍早已與抱不平手中的青萍劍鏘然相遇,分割生死線,劍氣話偏鋒,交錯的身影,迸射的火花,是劍上爭,亦是各為一方而戰,第一次的交鋒,不分勝負。
“好劍!”
“再來!”
抱不平手中青萍劍劍花一挽,一股縹緲的劍意赫然升起,像是一位謫仙人出入凡塵,好不瀟灑。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伴隨著他的一劍遞出,天地之間立時響起一道清亮的詩歌,盪漾出一片碧青霞光,無窮的劍氣像是天上倒灌的黃河之水,直奔藏劍人而去,‘一劍種青蓮’,第一蓮,開!
“一劍分清濁!”不管漫天青光劍氣如何地奔騰洶湧,我自一劍破之,藏劍人反手握劍,身形一伏,一旋之間,一道茭白的弧線立時將整片虛空分割成上下兩片,立於上片虛空之上的劍氣化作清氣浮於蒼穹,立於下片虛空之中的劍氣化作濁氣沉於地上,半分不入他三丈之內。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抱不平一劍未停,一劍又起,這一劍舉手投足間皆是自在優雅,出招者便彷彿是一個徜徉在湖光山色之間的詩人,舒閒寫意,‘一劍種青蓮’,第二蓮,劍氣如絲,三千青色煩惱絲,朝暮之間驟然變白,泛起無盡凜冽的寒光,狠狠扎向敵手。
“二劍逆乾坤!”藏劍人本就傴僂的身形微伏,反手握劍,託劍而行,劍尖與地面摩擦的火花瞬間爆射而出,形成一道茭白的劍幕,逆向三千煩惱絲。傾覆天地,擺弄陰陽,逆轉乾坤,三千劍絲倏然倒退,由白轉青,由絲復蓮,兩朵青色的蓮花錚然又回到了抱不平手中那把青萍劍中,像是時間倒退,一切從未發生。
“君不見,白帝城樓彩雲間,千里銀霧一日環!”‘一劍種青蓮’,第三蓮,終現人間,此劍一綻,抱不平周身那片波瀾起伏的碧青霞光錚然而碎,化作漫天劍塵,劍雲,劍霧,縈繞而起,四散而開,身上道袍,腦後長髮,無風自動,飄逸超凡,猶如一尊紅塵仙人踩著青雲瀟灑而來。
“三劍轉因果!”因為有了因為,所以有了所以,既然已成既然,何必再說何必,藏劍人劍尖拄地,反手握劍,左腳往前輕輕一踏,劍尖錚然消失,這一劍,因果顛倒,先果後因,漫天天青色的劍塵猶如仙人手中的飛劍,無孔不入,將之包圍在內,退無可退,可是他的劍卻是毫無緣由地來到了抱不平的跟前,就像是“對手中劍”這個“果”先被造出,然後“自己被劍塵圍殺”這個“因”從後發生。
面對這不可思議的一劍,抱不平瞳孔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