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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蘇清和暗吃一驚,「我怎麼不知道?」
兩人相識以來,關係便一直很好,像這樣不打招呼就分開一兩個月,還真前所未有的,她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
但生病也是沒辦法的事。
蘇清和嘆息一聲,抬手掃去桌面飄落的一片黃葉,招呼來芳菲,吩咐道:「你帶上些補品,先替我去沈家看一下,告訴昭昭,等太傅放課,我就」
一句「去府上看望她」,才剛到嘴邊,她便一下閉了嘴。
妹妹生病,哥哥再混蛋,也會在家吧。
友誼和仇怨在心底暗暗較勁,最後,她一拍桌子朗聲道:「我就不去看望了!」
畢竟打了沈知確一拳,她當時不覺得如何,可有些事情吧,是越想越後怕的。
就譬如沈知確。
這傢伙是誰啊,那可是真正上過戰場,扛過槍殺過敵的,現下被她這一黃毛丫頭打了,能就這麼輕易放過她?連自己親妹妹都捨得這般欺負,更何況她這個表妹乎?
指不定現在就在家裡憋著什麼壞水,就等著她出宮自投羅網呢!
萬一她這一去,再跟人吵起來,她是再給他一拳呢?還是再給他一拳呢?
畢竟在人家家裡,影響多不好啊,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況且家中吵吵鬧鬧,也不利於沈黛養病不是?
好朋友幹不出這樣缺德的事,蘇清和給自己吃下一顆定心丸,絕不承認,是她慫了
長廊傳來一陣腳步聲,是夫子來了。
眾人立時安靜下來,勾著脖子往門外張望。
一片熟悉的青衫先進來,後頭果然跟著個新面孔——紫衣玉冠,鼻子莫名有點紅,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滿臉寫著「高興」。說陌生,卻也十分熟悉。
當真是,十分地,熟悉。
蘇清和眼珠子都快瞪掉了!
「各位,這位是顯國公府上的世子,沈知確。自今日起,他便是三殿下的新伴讀,同各位一塊在崇文館念書。」
因此前西征大捷,沈知確的大名,在帝京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不等夫子介紹完,底下便響起一陣竊聲私語。尤其是那群貴女伴讀,驚叫聲險些壓不住,要從喉嚨裡出來。
蘇清和也差點叫出聲,慌忙翻開一本書,蓋在臉上,奈何手抖得實在太厲害,一個不慎,「光當」一聲打翻了硯臺。
一眾目光齊刷刷望過來。
這其中,就包括沈知確。
那滿臉的「高興」,幾乎是在看見她的一瞬間,就因嘴角微微揚起的弧度,變得意味深長。
真的是,意、味、深、長。
蘇清和渾身激靈,從頭髮絲一直抖到腳趾頭。
講道理,西涼人入侵,也不過如此吧?
想拿三尺白綾直接自我了斷,也不過如此吧?
從崇文館出去到太液池,是往左走,還是往右走?
也是在這一刻,她才終於明白,沈黛到底為什麼會生病,還一病就要病上個一兩個月——
這丫頭怕是早就知道,為了躲開她哥哥,才故意裝病的吧。
虧得方才,她還在為自己的不講情義而暗暗自責了一番,敢情到最後,自己才是被賣掉的那一個!
蘇清和一陣咬牙暗恨。
雖然慫,但面子還是要的。
不屑地掀了掀眼皮,她沉著臉,若無其事地收拾好桌子,掌心託著香腮,偏頭望向窗外那株紅彤彤的柿子樹,一副目下無塵的清高仙女做派。便是天王老子來了,她也不待見。
可頭頂的呆毛卻在風中瑟瑟抖成了雞毛撣子。
弱小、可憐、又無助。
沈知確輕嗤了聲,玩味地眯起眼覷她。
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