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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文音只道是自己的機會來了,忙從籃子裡拿出一個凍果兒,含羞帶怯地往他懷裡塞。
沈知確卻又是一躲,適才的溫柔一掃而空,就彷彿只是她的錯覺,「抱歉,在下並不喜歡吃這個,音文姑娘還是請回吧。」
說罷,他便拂袖揚長而去,連個多餘的眼神都懶怠分給她。
蕭文音圓著眼睛,兀自傻杵在風中凌亂,實在不知自己又做錯了什麼。好半晌,才恨恨摔了果籃,跺著腳,氣急敗壞道:「我叫文音,不叫音文!」
深秋時節,花木都已經枯敗,天氣還冷,再好的園子也不適合遊湖賞光。
陸彥遠卻是個妙人,沒思忖多久,便想到了一個絕佳的去處——帝京城郊的芷園。
那裡楓木成林,湖水環繞。別處俱都蕭條之時,那裡的紅楓卻燦若煙霞,正適合此時過去欣賞。
出了校場,陸彥遠便命人駕著馬車徑直奔過去,路上時不時回頭往後瞧,提防某人追上來,壞他的好事。等到了地方,他也絲毫不敢懈怠,馬不停蹄地安排畫舫去,生怕蘇清和臨時反悔似的。
而事實上,當事人也的確後悔了。
怎麼就走了呢?她怎麼就走了?這不是在給那對狗男人創造機會嗎?
天吶!
她應該留下來的,死皮賴臉地纏著沈知確,不讓他們倆再花前月下,你儂我儂,狠狠為自己出一口惡氣。她可是公主,有權利任性,怎麼就什麼也沒幹,灰溜溜地逃跑了呢?跟個敗軍之將一樣。
明明好不容易才見這麼一面,真是
這可一點也不像她!
蘇清和懊喪地抓了抓頭髮,哼出一口濁氣。
芳菲最懂她的心思,踮腳瞅了瞅渡口邊忙前忙後的陸彥遠,湊到蘇清和耳邊低聲提醒道:「殿下,方才進門的時候,奴婢發現,這園子裡養了千里馬。」
千里馬的速度非尋常馬駒能比擬,改用它駕車,現在趕回去,應當還來得及阻止那對狗男女。
蘇清和眼裡燃起一絲希望,但旋即又熄滅了。
來得及又如何?倘若他們真是兩情相悅,她能阻止得了一時,又如何能阻止得了一世?
好吧,她承認,她就是慫了。
她這人行事是風風火火,甚至還有些離經叛道,敢在沈知確面前耀武揚威,也敢在他頭上動土,可當他真皺眉要發火時,她慫得比誰都快。
那種害怕,跟面對父皇震怒的時候不一樣。
父皇再生氣,畢竟也是她的父皇,罰過一頓,還是會繼續疼愛她。可沈知確不一樣,他們之間沒有血脈聯絡,只是因著曾經的交集,關係稍稍親密一些罷了。
比朋友親近,卻也僅是朋友。哪天真動了怒,或許就老死不相往來了。
從豆蔻枝頭到如今桃李芬芳,他是她最美的年華裡,全部的渴望與嚮往,卻也是她最不敢伸手去觸碰的夢。她是真的害怕,怕這層窗戶紙捅破之後,他們會連朋友都做不成
越是想靠近,就越是畏首畏尾。
她正猶豫間,陸彥遠安排好一切,提著一籃新摘的柿子,春風滿面地往這邊走過來,老遠瞧見她這惆悵的小模樣,心裡隱約猜出來了個大概。
他是個直爽的人,最擅長快刀斬亂麻。想追求公主,便直接送禮討好,絕不藏著掖著,如今得了這千載難逢的獨處機會,他也沒打算拖延,當下便拱手作揖,直截了當道:「沈世子並非殿下良配。」
蘇清和一愣,下意識便瞋目反駁:「月老家的紅線店是你開的?你說不是良配,就不是良配?」
陸彥遠並未因她的怒火而畏縮,還笑得越發溫潤,「他若當真在意殿下,如何捨得讓殿下受這等相思之苦?」
這話可謂一針見血,蘇清和當即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