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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瓷一邊泡茶，一邊思忖要如何回答。

言父的問題看似很好回答，實則不然。

感情這種東西很感|性，但也很薄弱，因為一旦出了問題，會最先受到波及，也容易被動與抓把柄。

蘇瓷不確定自己要怎麼打消對方的疑慮，不過現在並沒有表現出刻意防備的姿態，她為對方沏了杯茶，才細思回答：&ldo;我們認為我們之間的感情很穩定。&rdo;

&ldo;很穩定，&rdo;言父對她泡茶的手藝表示讚許，卻不知道是蘇瓷依葫蘆畫瓢看祁睿陽學來的，他喝了口茶，然後帶著幾分洞悉的銳利，說到，&ldo;但你覺得能走多久?你們兩個都是成年人了，應該清楚單靠感情維繫你們的關係是不理智的，所以你對你們走下去這件事，有多少信心?&rdo;

蘇瓷認同他的話，雖然感情是維繫生活的重要砝碼，它不是唯一，也不是終結。她說：&ldo;如果她願意接受我的建議，我相信，我們未來的生活不僅有感情貫穿，還能得到法律保護。&rdo;

她私下裡有過很多打算，現在早就不是什麼交通不發達的落後年代了，她想，如果對方願意，她們完全無妨申請出國結婚的手續。當然，還有拿綠卡入籍等更多選擇。

只是她一開始沒有告訴言思寧的想法，主因還是，她最初不清楚父母是否會阻撓自己的計劃，不過現在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蘇瓷不喜歡做沒有計劃的事，如今肯跟言父主動提起，間接性地證明瞭她已經將這件事提上了日程。

言父聽出來了意思，只是他沒有為此放下自己的擔心：&ldo;我只講到了其中一點。除此以外，你是否想過自己的處境?你周圍的人是否認同你的選擇，你父母又是否接納你?以大局的角度來看，你往往需要考慮得更多，而不是自己做了決定就行的。&rdo;

&ldo;我家人生活的周邊，對待類似的感情會比國內寬容許多，所以您說的這幾點，我都不是太擔心。相反，我會在意為什麼她身上的壓力不能讓我分擔，要知道這不僅僅是她的事，也是我的，我需要、我必須和她一起承擔，而不是被她這樣無形地保護，&rdo;蘇瓷繼續說，&ldo;但她不肯跟我說，我想大部分原因是為了緩和我與您之間的關係，不想讓情況變得更複雜。但我不忍心看到她把所有的事都默默地自己扛下來，儘管我不曾對她說過這些。&rdo;

蘇瓷誠心地說：&ldo;想必您也捨不得，她是您心間上的肉，同樣，她在我心裡也是如此。所以，我想藉由這次機會跟您坦白，我對她的感情並沒有那麼簡單，我想跟她攜手走過以後的生活。無論未來要面對什麼樣的壓力，只要她不放手，我都不會放棄。&rdo;

她說了很多，這番肺腑言論讓她反客為主，甚至說完的一時間，空氣裡瀰漫起了靜默的氣息。

&ldo;這話說得太早了，未來還有那麼長的日子，來自周圍的阻力也不像你想得那樣簡單。&rdo;

&ldo;我知道。但我和她都不小了，這個年紀還是能明白一些事理的。&rdo;

言父還是堅持著自己的初衷：&ldo;我並不看好你們的感情。&rdo;

&ldo;您接受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但我相信這段感情會有始有終，&rdo;蘇瓷看著他，&ldo;因為，我愛她。&rdo;

說到這裡，她突然如釋重負，原來她不是不能說，不是不願意說，只是不想跟言思寧說而已。

言父聽得有幾分耳熟。

他倏地想起了言思寧的那番話，一陣沉吟，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回駁了。

恰巧，桌面上響起的手機鈴聲打破了這份僵局：&ldo;我出門接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