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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她最樸素容顏，見過她女扮男裝，也見過她在陽春館峨眉淡掃模樣，他很想看一看，濃妝淡抹的她又會有怎樣風姿。

短暫震驚之後，擠滿客人的前堂爆發出陣陣驚呼，幾個性急的客人已經開始拉住小廝問個不停，爭先恐後想要一睹佳人重紗後真容。

“諸位客官莫急。”小廝好不容易掙脫糾纏爬上臺子，滿臉堆笑道，“我們九九姑娘是琳琅閣鎮閣之寶，同樣賣藝不賣身。另外，九九姑娘有個規矩，就是每次見客只見一人，今晚究竟哪位客官能得佳人芳心，與九九姑娘共度良宵秉燭夜談，那就得看各位的心意有多誠懇了。”

臺前叫價，這在煙花柳巷並不少見。但凡有些名氣的姑娘都會用這種方式來抬高自己身價，若是遇到客人賭氣爭搶，一拼起來可就不是幾兩幾兩那種小打小鬧的加價了。

一陣起鬨結束，兜裡沒多少銀子的客人自覺退後，剩下的人非商即貴，都是有錢的主。

容定塵看著樓下摩拳擦掌、志在必得的一群公子哥，不屑嗤笑：“羊入虎口，飛蛾撲火。這些人一定猜不到白鳳隱胃口有多大，只怕明早他們要渾身精光捏著欠條離開琳琅閣了。”

“哎？王爺是說，榻上的女人就是白姑娘？”夏班反應過來，更是驚訝得閉不上嘴。

“沒聽小廝叫她的名字麼？”狹長眼眸一眯，容定塵意味深長淺笑，“九九姑娘。九九為九十九，九十九是百減一。百去一橫，不就是白字嗎？她已經自報家門了，不過是那些蠢蛋沒有猜到而已。”

至此，容定塵已然確定，那半榻之中只憑一襲身影就將眾人迷得神魂顛倒的九九姑娘，就是白鳳隱。

第一卷　引兮·鳳還朝　第76章　難定風塵

“諸位客官都知道咱們琳琅閣標準，所有姑娘都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九九姑娘更是詩詞歌賦無一不通，價位自然要比其他閣樓姑娘要高。所以……”

小廝故意拖長尾音，稍作停頓，清了清嗓子後才大聲繼續。

“九九姑娘一夜之約，起價一千兩！諸位客官自由加價，價高者便可入佳人羅帷，良宵共度！”

撲，一群人齊噴茶水。

一千兩的數目，足以在寸土寸金的帝都盤下一間大店面了，便是琳琅閣這樣的好地段、貴裝飾，轉手出賣也超不過兩千兩，除了大商賈、真富豪外，誰也吃不消這等要價。

無聲無息地，又一群客人黯然後退，加入到帶著欣羨嫉妒圍觀看戲的行列。

小廝清點一圈，還有膽量握著價牌的客人已經減少到十九個，數到容定塵時乾脆連問都不問，直接把他算進之後要參與競價的一堆裡。

“王爺，您拿著價牌幹什麼？該不會真的想玩下去吧？”看著容定塵手中翻來覆去把玩的價牌，夏班心慌地摸了摸錢袋。

“既然來了，總不能空手而回，何況她白鳳隱特地請我來，分明是在跟我較勁兒。”容定塵單手撐額，流露出慵懶散漫之氣，眉梢眼角不知何時漫上一份輕挑，“不是讓你帶了三千兩銀票嗎？就照這個價錢玩一玩好了。”

一輪清點確認後，小廝示意開始競價。

起初競爭並不激烈，甚至有些冷清，一千兩為底數，往上加價的也不過三兩五兩，多說也就十兩。

似是為了炒熱氣氛，小廝開始從半榻裡往外運東西，輕羅小扇，織錦繡帕，汝陽洞簫等等，每一樣都是出自名家之手極其金貴，由小廝分發給各個叫價的客人。

容定塵動也不動，喝喝茶吃吃糕點，或是與夏班閒聊幾句長門司的案子，價牌一次不曾舉起。

直到有客人提出某個要求。

一千多兩的高價，誰也不想買個花瓶回去看一晚。因此有客人表示，希望九九姑娘能展露才藝，讓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