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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諮商報告。

她一面看，姚依依一面說：&ldo;她下午又鬧起來，我沒事就過去看看，她身邊沒有人在，安撫過她之後，我和她談了一個鐘頭，沒想到會談到這個，我不確定這是小妄想症還是確有其事。&rdo;

葉梓亮看著已經整理過的諮商報告，越看越膽顫心驚，如果是真的，這才是張幼琳深度罪惡感的源頭。

諮商報告中，她說自己叫做趙緯貞，是張幼琳丈夫的元配，她完整地敘述了自己如何發現他們外遇，如何被弄到精神崩潰。在病中，丈夫接受張幼琳的建議，讓她到家裡照顧自己，沒想到張幼琳居心不良，竟趁著她吃完藥昏昏欲睡的時候把她推下樓。

如果是事實，那就是預謀殺人了。抬眼，葉梓亮問：&ldo;張幼琳和你談的時候……&rdo;

姚依依急急接話。&ldo;她的精神狀態不錯，看起來很正常，敘述事件時口齒清晰、有條有理，前因後果說得清請楚楚。最重要的是，她又出現那個略帶沙啞的音調，葉醫生你覺得……&rdo;

越想越是毛骨悚然，尤其是她說到&ldo;我要張幼琳一命賠一命&rdo;時的陰森口吻讓人不寒而慄，這是她遇過最恐怖的案例。

&ldo;我沒看到人，無法做判斷，明天早上林醫生會去巡房，我再問問他的意見。&rdo;

&ldo;好，明天下午我再排一次諮商，我已經讓護理師轉告請家屬在場，我會做錄音，明天再來找你。&rdo;

&ldo;可以。&rdo;

兩人再談過幾句話，姚依依笑著說：&ldo;放心，明天我會記得帶蘋果。&rdo;

葉梓亮點點頭，目送她離開。

雙手支在後腦，開啟電視，眼睛盯著螢幕，心裡卻還想著姚依依的紀錄。

是妄想？是恐懼產生的幻覺？截然不同的嗓音和態度？匪夷所思的劇情？七爺八爺黑令旗？

這並不是葉梓亮第一次碰到難以解釋的狀況，實習醫生時期，她也遇過類似的個案，實習教授被一個叫方宜安卻自稱楊立銘的患者搞得一個頭兩個大，除了鎮定小藥物外，他的詒療通通不見效果，更別說安排心理諮商師，&ldo;楊立銘&rdo;根本不跟任何人溝通。

不管誰問她，她都說自己叫做楊立銘，然後想盡辦法把自己塞進冰箱裡。

重點是，方宜安是個講話帶著濃濃娃娃音的十七歲高中女孩，但每次她發病自稱是楊立銘的時候，嗓音就會變成十足十的大男人。

為了這個，葉梓亮還去請教耳鼻喉科的主治醫生。

看過幾次醫生，狀況沒獲得改善，家人不再帶她就醫。

兩、三個月後，葉梓亮在醫院碰到方宜安，她陪祖母來醫院打流感疫苗，當時她已經恢復正常，葉梓亮和幾個實習醫生好奇地圍過去問狀況，方宜安和奶奶笑著告訴他們說她當時是被髒東西附身，幸好媽祖娘娘替她解決了。

這個結論讓他們一群實習醫生譁然不止，當時還有人提議，&ldo;精神科醫生是不是也學習如何抓鬼？&rdo;

兩個聲音……方宜安和楊立銘，張幼琳和趙緯貞……葉梓亮抓抓頭，滿肚子煩躁！

她用力嘆氣，用力拍自己的頭，用力對自己說：&ldo;葉梓亮，你在想什麼啊，你是精神科醫生，不是宮廟宮主。&rdo;

伸伸懶腰，這個晩上葉梓亮睡得很好，充足的睡眠再加上對症的藥物，以及豐富的食物和營養，短短几小時她的免疫力提升不少。

她側過頭，看著躺在沙發上的賀鈞棠和諾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