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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至看著他到了船尾和那個人說話,片刻後,話說完了,那人輕輕拍了拍王公子胳膊,像在勉勵他,隨即站了起來,朝著這邊走來。
蘇雪至剛才就已認出背影。
這個「四哥」,果然就是那天晚上自己碰見的那個抽菸的人。
這回終於看清楚了。
男人其實還很年輕,二十四五的樣子,不像王公子和表哥那樣西式打扮。
他穿件尋常的青色長衫,容貌極好,但大約因為面板淡淡透著不十分健康的蒼白,像此刻,當臉上沒有笑意的時候,便顯得眉目分外森涼。
他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把薄薄的青劍,透著寒氣。
對方很快走近,到了表兄妹的面前。
「……四……爺……」
表哥葉賢齊顯然有點被這個人給鎮住了,招呼都帶了點磕巴,不像他平常說話利索。
四爺倒也沒端架子,點了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蘇雪至感到對方目光在自己的身上略略停留了一下,隨即從她和表哥的面前經過,走進艙門裡,身影消失。
第7章 (也不知道這位四哥和王公子)
也不知道這位四哥和王公子說了什麼,王公子的情緒顯得有點沮喪,大約也是因此,徹底忘了剛才的那一茬,一腳勾過來一張椅子,一屁股坐下去,兩腳就翹著架在了欄杆上,面對著江尾山峰後的夕陽,一動不動。
蘇雪至和表哥對望一眼,心照不宣,表兄妹一起悄悄地從甲板上退了下來。
葉賢齊跟著進了蘇雪至的房,關上門就重重地打了下自己的頭:「我可真是豬啊,這不是讓你羊進虎口嗎?萬一他要還讓你學戲……」
「你跟他真是日本同學?」
葉賢齊呃了一聲:「這個……這個……」
「行了,知道了!」做表妹的哼了一聲。
葉賢齊心虛地摸了摸頭,討好地賠笑,「雪至你放心,我這去找那個豹子,跟他說一聲,咱們搬下去,免得出事。」
蘇雪至本來就是為了不想掃他興才跟著上來的,現在他改了主意,她自然求之不得。
「那找個什麼理由?」
葉賢齊眉頭一皺:「就說忠叔人不舒服,咱們回去照顧他。那個王公子想找茬,也沒由頭。」
蘇雪至有時候真挺佩服自己的表哥,主意是說來說來,而且這個藉口確實很不錯。於是點頭。
葉賢齊安排蘇雪至先去下面找忠叔,叮囑她別說實話,免得他擔心,就說上面住著拘束,兩人想找藉口下來,讓他裝個病。對好話後回來,裝作剛知道忠叔人不舒服的樣子,再一起去找王媽,說了下意思,請王媽去傳個話,然後等在外頭。
王媽進去叫人,過了一會兒,那個叫豹子的從裡面走了出來。
葉賢齊說:「剛才我表弟下去拿東西,這才知道忠叔有點不舒服。大概年紀大了,出來有點水土不服。忠叔是我們家老人,就跟自家人一樣。我就跟我表弟商量了一下,想一起搬回去,方便照顧他,特意過來跟你們說一聲。這幾天我們兄弟多有叨擾,多謝四爺還有王公子!」
這人聽完了,說:「不必搬下去了,你們就在這裡住著,讓病人上來,有空房。」
剛才葉賢齊說話的時候,蘇雪至一語不發,微微低頭,現在聽到這個叫豹子的竟然這麼回復,十分詫異,忍不住抬起眼。
對方面無表情,不像是在信口開河。
葉賢齊也是一愣,反應了過來,忙搖手:「不用不用,我們搬下去就好,真的……」
「就這樣吧。」
這人扭臉,吩咐等在一旁的王媽再去備個房間,說完走了。
表兄妹沒辦法,只好先回來了,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