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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才不想對著他爭寵獻媚。
可是聖上一向對江家還算重視,為什麼忽然在今夜做出這樣的事呢?大婚之夜棄皇后於不顧,便是明晃晃地在打江家的臉。
想到這裡,江裳兮的心裡很是矛盾,覺得自己只顧自己的喜惡,不顧大局,行事如此自私任性,有……
「有愧父母所託?」
「誰?」腦海中所想,被一語道破,江裳兮猛然坐起,環顧四周。
「怎麼了,小姐?」門口守夜的翠兒聽到動靜,輕聲詢問,「什麼誰?」
「有……有人。」
「啊?」翠兒急忙拎著燈進來,仔仔細細地找了半天,卻見寢殿內一切如常,連只蒼蠅都沒有,更別說人了,「您是不是魘著了?」
江裳兮怔住。
翠兒是她從府裡帶來的貼身侍女,忠心耿耿;有她守在門口,定沒有人能進來。
可,是她聽錯了嗎?方才,屋裡明明就傳來了某個女子的聲音,直至耳畔。細細回憶,卻又完全想不起來那嗓音究竟是如何的。
「罷了。」她緩聲道,「是我魘著了,下去吧。」
「小姐,真的不用奴婢去請聖上嗎?」翠兒再次詢問。
「不用了。」
……江裳兮想自私一回。
這是每個閨中少女都會期待的新婚之夜;她不能為自己做主,沒能嫁給自己中意的人,已經擁有很多遺憾了。
她不想,再和姑父圓房。
這一夜,江裳兮沉沉入睡,並未再聽到任何奇怪的聲音,只是做了個夢。
夢中,自己以前救下的小狐狸,已然長成了大狐狸,親暱地在她頸邊蹭著,發出清脆的叫聲。
它的火紅皮毛還是如往常一樣油光水滑,艷得幾乎要將人的眼睛灼傷,張開嘴巴,輕輕咬著江裳兮的手指,像是在乖巧地討食。
可惜江裳兮知道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因為早在幾年前,父母就不許她再養著它,說是不合規矩。
而父親這麼說,也只是因為看上了它那一身皮毛,想要扒下來做衣裳。
她怎能讓小狐狸受那般苦,只得將它偷偷放生了。
和它玩耍的時光,是江裳兮無趣而又難捱的人生中,唯一稱得上快樂的記憶。
彌足珍貴,卻又無比短暫。
她好想它。
翌日天還未亮,江裳兮被翠兒喚醒,隨即一應侍女魚貫而入,伺候皇后娘娘梳洗打扮,等候後宮眾人前來問安。
經過一晚的時間,聖上並未來她宮裡這件事,已經算不上秘密;這些宮女們一向是捧高踩低的,瞧江裳兮的眼神,也便夾雜了幾分輕視。
年輕漂亮又如何?
還不是不得寵愛。
侍女翠兒自然看得出來,狠狠地瞪了這些人一眼。
在為江裳兮梳發之際,附在她耳邊,輕聲說:「小姐,昨夜聖上宿在了貴妃娘娘那裡。」
貴妃?
江裳兮對後宮各妃是有所瞭解的,進宮之前便做了準備。
若說貴妃,那自然是生了大皇子和五公主的施貴妃,只是,卻早就因身染惡疾,去行宮養病了。
卻不知,這貴妃是……
「昨晚剛下諭,將昭媛娘娘抬了貴妃。」翠兒面色很難看,「這貴、淑、賢、德四妃,自是一妃僅有一人;如今施貴妃尚在,卻有了另一位貴妃……」
江裳兮也不禁眼神一滯。
真是荒唐。
她是知道這位雲昭媛的,乃是附屬小國進獻之女,入宮不過月餘,便得了專寵,惹得聖上夜夜流連忘返;只是沒想到程度會如此誇張,以雲昭媛的出身,本不該得封如此高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