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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無論他怎麼做，他都將不可避免地踏上這條道路?

放手……放手……放手……

這個想法在他腦子裡不停地鳴響。

在保羅的上方，阿麗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左手託著下巴，一動不動地凝視著死靈。這個海特像磁鐵一樣迷住了她。特雷亞拉克斯人的復容術使他青春煥發，似乎在向她發出純潔而熱烈的呼喚。其實她完全明白保羅無聲的懇求。當預知能力喪失作用時，人們只好轉而依賴間諜和實實在在的力量。至於她自己，她急切地想接近它，這種衝動讓她迷惑不解。她渴望靠近這個陌生的男人，甚至觸控他的身體。

對我們兩人，他都是一個威脅，她想。

第七章

真理承受了太多的剖析。

‐‐古弗瑞曼格言

&ldo;聖母，您的處境讓我震驚。&rdo;伊如蘭說。

她站在囚室門口，比&iddot;吉斯特的訓練讓她能一眼測出屋子的大小。它只有三立方米，就在保羅的城堡下，是用切割機在棕色紋理的岩石上挖出來的一個洞。屋裡有一隻做工粗糙的搖椅，聖母凱斯&iddot;海倫&iddot;莫希阿姆就坐在上面;一個鋪著棕色床單的墊子，散亂地扔著一副嶄新的沙丘塔羅牌;一個改建過的面盆，上面裝有調節水量的龍頭;一間密封水汽的弗瑞曼式廁所。所有傢俱都簡陋而原始。天花板的四個角上分別固定著四盞球形燈，發出黯淡的黃光。

&ldo;你帶話給傑西卡夫人沒有?&rdo;聖母問。

&ldo;帶了。可我不認為她會對自己的長子動一個手指頭。&rdo;伊如蘭說。她瞥了一眼紙牌，牌面的故事訴說著有權有勢者如何對受難者的哀告掉頭不顧。&ldo;荒蕪的沙地&rdo;那張牌下是&ldo;聖沙蟲&rdo;，這種排列的含義是要人們耐心等待。她心想，這個道理人人皆知，何須塔羅牌的教誨。

伊如蘭知道，外面的衛兵正透過門上的視窗監視著她們，而且還有別的監視器在監視這次探視。來之前她不得不考慮很久，策劃很久。但是，不來同樣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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