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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測器讓他氣憤。在沙漠的時候，他們根本用不著探測器!

&ldo;咖啡準備好了。&rdo;加妮說，&ldo;你餓了嗎?&rdo;

他的憤怒被一陣香料駁船的轟鳴聲淹沒了。這些船正從阿拉肯出發，朝太空駛去。

加妮察覺到他的憤怒。她斟上兩杯咖啡，放了一杯在他手邊，然後在床邊坐下，拉出他的腳，開始為他搓揉。因為長期穿蒸餾服走路，腳上結滿了老繭。她輕聲說：&ldo;我們談談伊如蘭想要孩子的事吧。&rdo;她好像漫不經心地說出這句話，可一切都瞞不過他。

保羅猛地睜大眼睛，盯著加妮。&ldo;從瓦拉赫回來還不到兩天。&rdo;他說，&ldo;伊如蘭就已經找過你了?&rdo;

&ldo;我們從來沒討論過她的挫敗感。&rdo;她說。

保羅迫使自己警覺起來，在刺目的燈光下仔細研究加妮的一舉一動。這是母親不惜違反清規教給自己的比&iddot;吉斯特方法。他實在不願意把它用在加妮身上。他之所以離不開她，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不必在她身上使用任何令人神經緊張的心法。加妮保留了弗瑞曼人的好品德，幾乎從不提出任何不得體的問題。她的問題通常都是事務性的。加妮最關心的是那些影響自己男人地位的東西：他在國務會議中的權力，軍團對他的忠誠程度，同盟者的能力如何，等等。她能記住一長串名字，以及書上的詳細索引。她還能毫不費力地說出每個敵人的主要弱點，敵方可能的軍隊部署，軍事指揮官的戰鬥計劃，使用何種兵器，其基本的工業生產能力如何，等等。

現在為什麼問到了伊如蘭的事?保羅心生疑惑。

&ldo;我讓你不安了。&rdo;加妮說，&ldo;那不是我的本意。&rdo;

&ldo;你的本意是什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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