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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羅琨看重的夥伴,是梓仲的後人看重的夥伴。
易英河撥出一口氣,一遍遍提醒告誡自己,總算是把滿心不悅和憤怒壓了下去。
將楚衍的殘魂從吳獻的體內抽出來,易英河取出一個袖珍的鳥籠,把那一團灰色的發光體塞了進去。
不管對方是還有一魂五魄遊離在外也好,還是有其他什麼辦法也好,他只要把撞到他手裡的都看好,總有一天,他會逮到他想要逮到的人,知道他想要知道的資訊。
再也不去看那個籠子一眼,易英河把籠子丟入散仙能夠開闢的次元中,伸手拎起吳獻,細細地檢視了他現在的情況。
除了疲憊外沒受什麼傷。
易英河很滿意,心情總算是好了一點。
只要吳獻沒受到影響就行了,至於精神上有沒有被打擊,他可不在乎。反正他已經將真相挑挑揀揀告訴了顧珀瑛,很快、很快,他就能看到羅琨離開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回到無常谷的舊址,按照羅梓仲的遺願,重建萬花谷。
到那個時候,還有什麼能夠阻止他和他的愛人團聚呢?
還有什麼能比這個更美妙呢?
他已經等不及了。
他也不想等了。
他不願意再浪費時間等待顧珀瑛找到他傳承的功法的問題,絞盡腦汁破解其中的謎題,費心費力地提升實力掌握開啟禁制的辦法,所以他決定直接讓顧珀瑛知道這總是要他知道的東西。
他知道的,顧珀瑛一定會按照他的願望去做的。
他清楚地知道。
不只是因為顧珀瑛在他的控制下培養出來的那個繼承人,更是因為顧珀瑛啊……也是一個顧家人。
顧家人都是瘋子,要歷經千萬劫難,從成百上千萬年前他就知道。
因求而不得瘋狂的可不只是他一個人。
從最早算起,他的父親因為情人改嫁而與他的母親同歸於盡,他那位留下顧家血脈傳承的好哥哥,不也是與一份適合初戀情人的散仙傳承失之交臂後,求不得放不下墮入邪道,進而狂性大發殺妻戮子,若非他“大義滅親”斬殺了這位血緣兄長,可能到如今,顧家也就只剩他一個人了。
再往下,不說與無常谷谷主牽扯甚多的顧城主,其他的,因為各種求不得而發瘋的,每一代都有那麼一兩個。
除此之外,還有更多得到又失去、或者以為得到了卻從未真正得到的可憐人,他們的所作所為比他還要可怕,只不過修為太差,沒能成的了什麼氣候而已。
對,與其說這些人是對某樣東西堅定不渝,還不如說是他們就是這樣的小心眼,就是這樣的看不開。
顧珀瑛也是一個顧家人,身上流著顧家人的血,所以沒有人比他這個活了成千上萬年的老妖怪更清楚,顧珀瑛心裡有著怎麼樣的渴望。
嘴上說得再好聽,在一切完全破碎的前一刻,心裡總還是抱有挽回的念頭的。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可能,他們能夠付出一切他們能夠支付得起的代價。
就是這樣愚蠢,這樣小心眼,這樣……堅定。
易英河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很想看到,顧珀瑛就像以前所有的顧家人一樣,在奢望完全破滅的那一刻,世界是怎麼樣被顧珀瑛自己顛覆的,又是怎麼樣從一個情種走向滿心大道的無情者。
因不識而無垢,因閱盡而洞幽。
顧家不是沒有出過這樣的天才,可惜這樣的天才他不喜歡。
早些年間,那個身邊跟著老虎的小子是叫什麼來著?易英河已經記不起來了。雖說修士的記性都很好,可畢竟他對這些小事從來不上心,要不是因為這是一個堪破情劫的顧家人,他一定不會分出半點精力去處理。
就是這個小子,天賦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