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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醒就由它們在心中枯朽沉寂,時間過去,不知道秘密和往事究竟是長成了驕傲的玫瑰還是腐朽的淤泥。
真的會有人想知道嗎?想知道這些事,想了解他這個人?
一切都枯燥無聊,無趣至極。
可是裴律不太一樣,姜醒不知道哪裡不一樣,所以不太自信地向對方再次確認道:「你是真的想知道嗎?」
裴律揪住他好不容易願意伸出來的一點觸角,無比確定道:「我想知道。」
他從一開始就好奇。
姜醒的遲鈍溫吞,姜醒的要強彆扭,姜醒的一切……
不過,他還是補充道:「如果你真心願意告訴我的話。」
姜醒很心動,但他是個很有原則的人,思考了一會兒,還是說:「現在還不能讓你知道。」
裴律剛剛成為他的朋友,考察期都沒過。
裴律點點頭,表示理解,說:「那就休息吧,等以後你想告訴我了再說。」
姜醒看到他沒有介意,鬆了一口氣,表情又有點一言難盡:「哦。」
裴律有點好笑,關了燈,過了挺長一段時間,裴律覺得姜醒應該已經睡著了,起身幫他掖了掖被子,就聽到被子下的人問:「裴律,你是不是真的很想知道啊?」
不然為什麼還沒睡著,感覺他要是不說裴律今晚都沒辦法睡覺了。
「……」 裴律失笑,說:「可能是這樣。」
姜醒輕輕 「嘖」 了一聲,拿他沒辦法的語氣,「那你開一點點燈吧。」
之前滿懷的傾訴欲,可真要說起來又受到長期表達貧瘠的騁制,覺得事事乏善可陳。
「就…… 我爸爸以前也被他的朋友抄襲……」
第20章 只有我沒有跨過去
作者有話說:寶們貼貼
姜醒父母十幾年前也曾是他們那個小城受人尊敬的大學教授,學術伉儷,溫和開明,在書香門第長大的姜醒自小最崇拜父親姜煜。
他成績優異,父親每次家長會都站在講臺上作為家長代表發言,談吐風度俘獲一串老師家長甚至班裡女同學的尊敬崇拜。
這是一個令人艷羨的美滿家庭,直到姜煜的多年好友、同系的另一個教授胡宇抄襲盜用了姜煜的學術成果並先發制人,受人敬戴的青年學者一夜之間被釘在了抄襲的恥辱柱上。
姜煜為翻案四處奔波,可那個年代,證據意識和證明手段遠沒有現在這樣完善,發表時間幾乎就是最大的佐證。
困難重重,姜煜夫妻卻從未有過放棄的念頭,從系辦公室到鑑定所到法院,處處碰壁,屢敗屢戰。
直到年幼的姜醒被查出心臟出了問題需要動一個大手術,手術費用對於這樣一個樸素清苦安於學術的教職工家庭是一筆天文數字。
姜醒情況愈發惡化,確定手術迫在眉睫,姜煜在陽臺上抽了一夜的煙,第二天就瞞著妻子接受了胡宇的私下調和,拿了錢讓孩子做了手術,卻永遠無法再為自己正名。
科學家、知識分子也要為五斗米折腰,這很殘酷,但是現實。
姜醒身體日益康復,可往後的生活卻與之前天翻地覆,他不再是書香門第的天之驕子,他是令人不齒的抄襲者的兒子。
學校裡的風言風語從未間斷,教職工宿舍大院的冷嘲熱諷令人窒息,那個年代,大家的工作生活連在一起,周圍的鄰居、交往的朋友幾乎都是姜煜的同僚,文人清高,最不齒抄襲,看向他們一家的眼神充滿憐憫、鄙視或痛恨。
無關緊要的路人義憤填膺得彷彿自己才是被姜煜抄襲了成果的受害者。
姜醒再考第一名時,迎接他的不是老師讚賞的目光和同學們羨慕的眼神,而是他是否作弊的質疑。
「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