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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如都交代了嗎？”李傳銘示意海峰坐下，海峰謝過之後坐到李傳銘對面的沙發上，姜博坐到了海峰旁邊，李傳銘關心地問道，“她有沒有交代，是不是有同夥？”

“審訊還在進行當中，有些事情還不能確定，”海峰聽出李傳銘是在打聽案子進展情況，但他們也有自己的職業操守，在案子沒有真相大白之前，當然不能隨便亂說，“我是想了解一些孫如平時的為人處世，多掌握一些材料。”

“對，對！”被海峰擋得滴水不漏，李傳銘略有些尷尬，只好藉著點頭認可海峰的話來掩飾過去，“多收集一些間接證據，就算孫如不肯交代，也是可以定罪的，是吧？”看來他對法律還是相當瞭解的，知道一些相關的法律規定。

6、太明顯的漏洞

，不置可否，向李傳銘詢問了一些孫如的情況，知道這個孫如其實並無沒有多大才學，只是她的一個親戚在市裡當個什麼官兒，也許就是因為這層關係，局裡的人對她都有些看不上眼。世人的心態就是這樣，因為自己沒有這樣的靠山，便會瞧不起依靠關係謀得利益的人，說穿了這多多少少也有“酸葡萄”心理在作崇。

孫如也能感受到周圍人對她的鄙視，所以平時情緒很差，動不動就跟同事們吵架，有幾次甚至鬧得不可收拾，李傳銘對此也很頭疼，但礙於她的背景，又只能從中調和，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想不到李局長如此為難，”海峰突然笑笑，“這個孫如只知道朝中有人好辦事，卻不知道苦了你這個地方父母官了！”

李傳銘打個哈哈，一時半會揣摩不透海峰話中之意是在同情他，還是在感嘆官場複雜，“沒辦法呀！海峰同志，現實就是這樣的，我倒不是怕孫如的親戚，只是。。。。。。有些事情如果處理不好，我很難交代的！”

他也沒說很難向誰交代，但海峰心裡其實是明白的。這麼多年從事檢察工作，他接觸過的為官者不計其數，形形色色，無奇不有，無所不包，也算見慣了官場百態，所以在聽到李傳銘說起這些事的時候，他倒並不覺得怎麼吃驚。

後來孫如的媽媽患癌症住院，花錢如流水，為了籌措她媽媽的醫藥費，她已經去賣過幾次血，用她自己的話說，就差去賣自己的身體了！為了這件事她幾乎求遍了可以求的人，直到後來她就算跪死在人家家門口，也沒有人再敢把錢借給她了。

局裡也曾經為她發動捐款，大概有六千多塊錢，不過這對於孫如欠下醫院的鉅額醫療費來說，無異於杯水車薪。醫院已經幾次下通知給孫如，再不把醫藥費給交上，就要停止對她媽媽的用藥，如此絕境之下，孫如會打救濟款的主意，實在是人人都會想到的事。

不過奇怪的是，自從孫如貪汙救濟款的事被局裡告發而被捕，她那個所謂的市裡的親戚卻一直沒露面，連個電話都沒有，真不知道他怎麼會如此狠心置孫如於不顧。

從財政局出來，姜博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魏檢，看來這件事情錯不了！孫如一定是被媽媽的病給逼得失去了理智，所以把那筆救濟款拿去還醫院的醫藥費，剩餘的錢存進了帳戶，以備不時之需！”

“是嗎？”海峰也不看他，不知道在看哪個方向，“姜博，有件事情你想過沒有，如果是你偷拿了單位的錢，會不會堂而皇之地存進自己帳戶？”

“對呀！”姜博先是一怔，跟著恍然大悟，“我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原來。。。。。。原來魏檢你從一開始就在懷疑這件案子另有內幕？”

話落他不由暗暗罵起自己笨來：這麼明顯的漏洞，他竟然一時沒有想到！看來是因為這件案子一出，他痛恨孫如這種視百姓疾苦於不顧的行為，所以失去了平時的判斷力了！看來他還是會被主觀情緒影響到，在這一點上，比起海峰來，他還真是差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