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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理性與世紀毒殺※
&ldo;論理&rdo;是個日語用詞,有邏輯、規則、道理等意思。東野的作品普遍表現為一種精巧冷靜的論理性,最明顯的就是它的&ldo;理科敘事&rdo;。我們知道,敘事學在小說(尤其是推理小說)的創作中佔著極其重要的位置,一位作家的水平高低,有很大程度就得看他的敘事水平如何。正所謂優秀的作家,一百部作品有一百個不同的開頭,就是在說敘事本領。敘事能力大致可以分為結構方法、敘述手法、行文功底三個方面,結構講的是框架層次,敘述講的是視點角度,行文講的是文字語言,此三點由大至小、由表及裡、由抽象到具體,幾乎涵蓋了小說藝術的全部。東野的小說在這三方面都存在著明顯的&ldo;理科向&rdo;,此所謂&ldo;理科敘事&rdo;的本意。以這本《聖女的救濟》為例,透過以下分析,可見此種敘事型別之一斑。
關於結構方法,前章已經有所述及。東野的小說大體上是&ldo;三段式&rdo;:開頭發生事件、謎團漸次展開,接著扮演&ldo;偵探&rdo;一角的主人公介入並予以&ldo;邏輯推測&rdo;(而且此種辦案過程多半中規中矩,依循著刑偵學的固有模式,社會派推理小說基本上都是如此),最後案件偵破、真相大白。&ldo;三段式&rdo;體現的是一種結構上的簡單明確,詮釋的是理性味十足的因果關係。這在東野的早期本格作品、中近期的&ldo;伽利略系列&rdo;及部分社會派小說中被頻繁使用,比如《畢業前殺人遊戲》、《十一字殺人》、《嫌疑犯x的獻身》、《紅色手指》、《流星之絆》等。而《聖女的救濟》的首章則透過真柴夫婦的對話挑明殺機,很快義孝被人發現毒斃家中,接著警方展開搜證和探查,最後在湯川學的幫助下解決命案,一切都是那麼的順理成章,這就是理科敘事。作為突破,方法是將結構複雜化,比較有代表性的就是&ldo;作中作&rdo;,我們在閱讀《腦髓地獄》等作品時自能明晰。
再看敘述手法,主要有敘述方式和敘述視點兩方面。此處之理科向,主要還是指這兩方面的固定和單一,變數相對稀見。東野所慣常使用的就是順敘方式(以時間為經,敘述某殺人事件的前前後後)和雙視點(一般只出現兩類敘述者‐‐辦案者和涉案者,通常是第三人稱,基本不出現&ldo;多視點交錯&rdo;或&ldo;多視點共焦&rdo;等類似於《黑暗館不死傳說》的視點形式),其集中體現便是&ldo;偵探伽利略系列&rdo;。因為敘述方式和敘述視點的改變,小的方面會給單部作品的外觀造成比較大的影響,大的方面會帶來&ldo;伽利略系列&rdo;這個整體的韻律出現&ldo;異變&rdo;,可能讓喜歡它既定形式的讀者產生反感。因此,在《聖女的救濟》中,除了首尾存在呼應上的共敘、倒敘外,整個案件過程一直保持著四平八穩的漸進勢頭,順著固有套路走,沒有突然殺出個程咬金似的不協調感,&ldo;n線&rdo;等歷史事件的引入也只是為了因應湯川學的說理需要。本書的節奏控制得很好,應緩則緩,該急則急,讀起來十分明暢輕鬆。而屬於&ldo;非理科敘事&rdo;範疇的&ldo;敘述性詭計&rdo;之流,就極少在東野的作品中出現。這也是他能吸納儘可能多的讀者的主要原因之一,&ldo;理科敘事&rdo;的閱讀門檻畢竟不是太高。
然後說說東野的行文功底。他的小說語言通常樸實平白、不假矯飾,極少出現唯美的文學氣息,相對地具有一種特殊的冷質和潔癖,充滿著簡約之美和理性秩序。《聖女的救濟》即是如此,其中人物的對話大多尋常直白,很少出現摸稜兩可、寓意深遠的含蓄語句,而他們的心理活動則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