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一條專食殘羹冷炙的惡犬(第1/3 頁)
虎忠正魂飛千里。
地下室的門開了,黑暗中,一道頎長的身影順著樓梯緩緩而下,走到江孟言身邊停住了腳步。
空氣驟然變冷,七九垂著眼皮,調子很懶:“還沒醒?”
聞言,虎忠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攥著江孟言的衣領把他從地上拎起來,使他保持一個背靠牆壁的姿勢,然後二話不說往他臉上來了兩掌。
沒反應。
虎忠托起下巴,嘟噥著:“難道是藥有問……”
話沒說完,耳邊突然一聲悶響。
七九弓著身子,渾身散發著一股暴戾之氣,手上還攥著江孟言的頭髮。
未經粉飾的水泥牆面瞬間染上了一塊斑駁的暗痕。
癱坐在地的人因為突如其來的撞擊,疼得眉頭驟然一縮。
但不到一秒,他便收斂了痛意,仍是佯作昏睡的模樣。
七九眯了眯眼,微微收起下頜,面無表情地打量著他。
在昏沉的光線中,這樣微不可察的動作,很容易被忽略。
但站在他對面的是七九,任何一點蛛絲馬跡,都不可能逃過那雙比鷹眼還銳利的眼睛。
“還要演?”
短短三個字,一個字比一個字低沉,褪去了一貫的散淡,這是七九失去耐心的徵兆。
他從褲兜中抽出一柄摺疊小刀,垂著暗眸,漫不經心地把它開啟,那雙手極白,青筋爬滿了骨骼分明的手背,是相當瘦削卻極有力量的一雙手。
下一秒,尖銳的刀刃抵在了江孟言的大腿內側,然後順著細膩的西裝面料,一寸一寸往上移,動作又輕又緩,簡直溫柔至極。
他緊閉著眼,但不難猜到七九要幹什麼。
一陣寒麻瘋狂襲上頭頂。
“炳文……愛吃重口味的玩意兒下酒。”七九橫著刀刃輕輕拍在他的腿上,一下,又一下。
“虎的,牛的,羊的,連狗的也吃……”不帶任何情緒的句子,斷斷續續往外蹦,“你猜,他吃不吃人的?”
壓迫感到位了。
江孟言緩緩睜開眼,揚起下巴,從眉尾到顴骨已是血肉模糊的一片,暗紅的鮮血順著他的輪廓,染紅了他的眼尾。
他抬起眼皮,微微偏了頭,回應了七九一個輕佻的笑。
氣勢上半點不落下風。
不愧是在敦奎遇害一事上,居功至偉的功臣。
虎忠看不得他如此囂張的嘴臉,伸出腿往他腹部狠踹過去。
被綁得死死的人重心不穩,頓時砸在牆上,又是一聲骨骼斷裂的悶響。
江孟言咳了一聲,唇角滲出血,咬著牙調侃:“小弟弟腿勁力道呀!”
“你教的?”說著,他抬頭看向七九,扯著唇線極盡挑釁,“哦,我忘了,你腿有殘疾,應該教不了這個吧?”
“老子手勁更大!”虎忠氣急,雙手抱拳捏得骨骼咔哧作響。
拳頭砸下去,有鼻骨斷裂的聲音,江孟言低下頭,疼得眼冒金星,半晌,才緩過來。
再揚起頭時,一張臉上鮮血橫飛,已是狼狽至極,很難把他和江家少爺這樣風光無限的身份聯絡起來。
虎忠怒意上頭,還想繼續,卻被七九一把拽住。
他站直身子,刀刃在指尖遊刃有餘地旋著圈,像落了一隻撲翅的蝴蝶。
“江少爺,為了那麼一個孤兒丟了命不值當。”七九收起刀刃,語調恢復了散淡,一句話說得很輕,“她在哪裡?”
“誰啊?”江孟言張了張嘴,扯得傷口疼,又皺了皺眉,“那麼多孩子,我哪知道您要的是哪一個?”
聞言,七九的眸色暗了暗,但仍沉著氣耐心回答他:“貓兒。”
江孟言噗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