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幼娘(第1/3 頁)
老漢和善的笑了笑,隨手拿過放在口裡咬了一塊,隨即便滿臉詫異的盯著肉塊看,撕下一點遞給了老黃牛吃,並不時的大量著白覃。一身糟爛的麻衣,鞋子看著像是野豬皮子製作的,手法很粗糙,雙手倒還乾淨,頭髮用一根麻繩綁著散在腦後,一身的風塵僕僕。
白覃感受到了老漢的疑惑的目光,從柳框裡拿出用麻布包裹著的鹽巴。
“家裡以前也算殷實,靠著給管家制鹽略有家資,一場戰爭下來什麼都沒有了,家父知道食鹽的重要性,逃難時銅錢都沒來得及拿,給小子裝了一袋青鹽,小子靠著他才撐到這裡。”白覃一臉慶幸的說道,遂又把青鹽包好放進了框裡。
老漢不疑有它,把手裡的燻肉放進懷裡用手拍了拍,抿了抿嘴巴嚥了好大一口唾沫。老黃牛順著味道把頭伸了過來,老漢想了想又掏出來撕下一條填進了老牛的嘴裡。
看不得這樣的場景,白覃把自己的一塊燻肉又給了老漢,老漢慌張的站了起來,開始不知道燻肉的價值,自己接了就接了,自己嚐了一口後,也不好再還回去,正思索怎麼才能還禮,實在不行只能把祖上留下的一塊玉佩賣了,不敢給錢,買點吃食好生招待一頓,沒想到又遞來一塊,這已經是他無法承受的範疇。
“公子請收回,老漢家徒四壁,唯有這一頭老黃牛支撐著,萬不可再受公子貴禮。”
“不過一塊燻肉算什麼貴禮?”白覃疑惑的問道。
“公子家境殷實,即使受難也僅僅是遭受點皮肉之苦,但生活的磨難如果僅僅是皮肉之苦,那天下該是如何的富足,盛世降臨也不過如此吧。”
老漢的話有點詞不達意,但白覃卻聽懂了,以前父親每次從地裡回來,都會從兜裡拿出採摘的小野果給他吃,佈滿了黃色繭子的雙手充滿了力量,寬闊的肩膀卻經常佝僂著,終日裡在田地裡勞作,連街邊的小吃也不捨得吃上一口,想必這已經超越了老漢口裡的盛世,現在這個社會青鹽只有官家在用,且不允許買賣,自己當乞丐那半個月,有一口糜子饃饃吃便已經知足,可以想象一塊用青鹽醃製的燻肉會是何等的價值,可能老漢一輩子也沒吃過用青鹽製作的食物。
“老丈只管接著便是,小子一路走來,這東西已經吃膩了,給你換兩個饃饃吃改善下口味,人並不是肉食動物,總是吃肉腸胃克化不了。”白覃從框裡拿出自己沿途醃製的野菜“饃饃夾野菜才是正經能飽人的東西。”
老漢聽罷極力邀請白覃跟他回家,拉著白覃喊上還在扶耬車的老伴向家敢去,老黃牛不用招呼,自己跟在後面慢悠悠咀嚼著什麼,白沫子拉了老長。很寧靜的一片村莊,依山而建,石頭鋪就臺階側面長滿了綠色的苔蘚,顯得古樸而幽秘,一座座用籬笆圍起來的小院子分散在兩側,木質的房屋旁不時的有光屁股的孩童在旁邊玩耍,見有生人前來也不畏懼,停下來羞答答的看著,有膽大動的緊跟幾步伸長了脖子觀望。
“他娘,去老劉家借一塊肉過來,前兩天見他在山裡打了一頭黃羊,待會把倉裡存著的麵粉拿出來蒸成饃饃招待貴客,讓毛娘去村頭打點酒回來。”
老伴看了看老漢欲言又止,最終什麼也沒說應了一聲,白覃難免的有點難為情,特別是到了老漢家裡後,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帶著一個七八歲的男孩正在推著石磨,嘎吱嘎吱的聲音很有韻律,見有生人前來,小姑娘一轉頭便進了屋子,卻又被母親喊住吩咐前去打酒,小男孩也停了下來,木盆裡打了水端了過來,農家的孩子就是這麼懂事,七八歲的孩童便開始為生計忙碌,然後窮其一生一復一日年復一年。
“小朋友多大了?”白覃對懂事的孩子格外的欣賞,以前公司裡經常有領導帶著孩子去上班,十來歲的男孩狗都嫌棄,辦公室裡經常被擾的不得安寧,如果帶過去的是女生,則會被照顧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