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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為鐘有初拉開玻璃大門的門僮,他們身上仍穿著十年前的全白制服。
她以為自己絕不會再有膽量走進這裡。可是她不由自主地,踏出了那一步,走進了大堂。
羅馬式的雕花柱錯落地立在大堂中,巧妙的佈局使得視線並沒有受到一絲阻擋,一眼便望得見足有二十尺長的前臺,及高掛其上的各地時鐘,滴滴答答地走著,一走便是十年。
不,她並沒有窒息,恐懼等等一系列可怕的反應。十年的時間足以在在她心上鍛出厚厚一層保護殼,若要傷害它,必須自內而外。
在休息區裡,她再打電話給雷再暉,他卻連續按掉了兩次。
也許他正在忙,忙著分發大信封。
然後她也要發一個大信封給他。
鐘有初呆坐了一會兒,走進洗手間去狠狠地洗了一個臉,在見面前把今天懷念的難捨的都洗掉。
她抬起水淋淋的臉來,卻意外地在鏡子裡看到兩張有三分相似的鵝蛋臉。
那鵝蛋臉上也是一對眼角上掠的丹鳳眼,額頭飽滿,鼻管挺直,瞳仁烏黑,嘴唇鮮紅。
那個女孩子拿著一管唇彩正要對鏡補妝,顯然也是驚著了,轉過臉來——她戴著一副黑色美瞳,更顯得眼睛很大很亮。
這是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兩人都以為自己在看著一面穿越了時空的鏡子。這邊是正當青春,穿著一件俏皮兔毛短鏤,過膝長靴,少女時期的鐘晴;那邊是年歲漸長,穿著墨綠色大衣,麂皮運動鞋,返璞歸真的鐘有初。
那個女孩子迅速眯起了眼睛:“哎呀,你長得也很像鍾晴呢——我是不是在某個節目中見過你?你也模仿鍾晴,第一輪就被淘汰了!是了是了,就是你!還記得我嗎?我得了一等獎!我們還說過話呢,你最近好嗎?”
鐘有初處在一種異樣的熟悉感中,沒想費力反駁——她何時去模仿過自己——順著她的話接下去:“我還好……”
她把手中的唇膏遞過來:“我試了很多種口紅,只有這種最接近鍾晴的嘴唇顏色。你要不要試一下?”
鐘有初謝絕了;遲疑一下,她問:“你是演員?”
“嗯。”她有點訝異,“你不太看電視吧?現在大家都封我做‘小鐘晴’呢。”
鐘有初真是離開這個圈子太久了:“其實你長得也有自己的特點,不需要模仿她。”
“現在沒有噱頭怎麼能抓人眼球呢?”“小鐘晴”撅了撅嘴,“現在模仿杭相宜的更多。走我這路線的很少。”
不知為何鐘有初漸漸有了一股不由自主的親切感:“你今年多大了?”
“小鐘晴”叫她猜,鐘有初哪裡猜得到她那張抹了太多化妝品的臉到底是多大年紀,最後她才自己揭曉:“剛過完十八歲的生日。”
“工作多嗎?累嗎?”
“小鐘晴”得意道:“多呀!累死了!天天都有通告,馬上電視臺還要籌拍電視劇——他們打算重拍鍾晴的巔峰之作《荒野孤雛》。”她問鐘有初,“你說,女主角捨我其誰。”
驚蟄5
鐘有初笑著表示同意:“當然。我一定支援你。工作之餘,你一定要保重身體。一定要睡好覺。文化課也不要拉下,一定要參加聯考……”
“小鐘晴”聽鐘有初羅嗦出這樣多細節來,覺得很窩心,於是非要拉著她去貴賓室坐坐——她原是在這裡等人,年輕人坐不住,已經有些無聊,正好有個人陪著聊聊天:“我在等人,不知道為什麼還沒有來。”
鐘有初不知為何心猛一跳,仔細地在燈光下看著她的臉:“你在等誰呢?男朋友嗎?”
“不是。”“小鐘晴”猛搖頭,“我們早分手了。我現在以事業為重。”
她附耳對鐘有初神秘道:“我昨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