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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玹站在原地抿了抿唇,突然想到在趙柯使用交換卡淘汰劉唸的那天早晨,在面對著幾乎所有人的鄙夷和被認定是自私配不上朋友時,趙柯當時心裡又在想什麼呢?
她嘆了口氣繼續前行。
後來她在邊緣兩邊看到了許多人,有她自認還比較熟悉的,也有她所不瞭解的。唯一的共同點是,和之前的所有次一樣,她只是站在那裡看著,扮演一個她所擅長的「旁觀者」。
她跟所有人道別,然後孤獨地行走。
她行走在暗無天日裡,行走在荒涼白晝中,伴著人世間的悲歡一起,伴著記憶中的親朋摯友。她和他們互相依傍,卻從未真正在一起。
自始至終,她都是一個人。孑然一身地來,又一無所有地離去。
終於,她走到了邊境的盡頭。
那裡一無所有,所視所觸只有一片濃稠得看不見邊際的黑暗。她試探性地伸出手,那隻手便被無盡的黑暗吞噬。
秋玹縮回手吸了吸鼻子,回過頭去看來時的路。那無邊的道路此刻也如同被黑暗籠罩一般。
「秋玹。」
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那聲音似乎是從四面八方湧來,恍惚得不像真實。
秋玹站在黑暗跟前,沒有回答。
「你在害怕什麼?」那聲音又問道。
害怕?秋玹暗想,我有什麼好害怕的,我無所畏懼。接著她愣了愣,感到這場景有些熟悉,就好像有什麼人曾調笑著喊她「無所畏懼小姐」一樣。
是誰呢?誰這麼喊過她?
「事實上,小姑娘,確實沒什麼好怕的。」那聲音說。
小姑娘?
頭一下子開始劇烈疼痛,秋玹蹲下身按住太陽穴,想開口讓那聲音閉嘴,但她現在痛到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虛空中那聲音似乎是嘆了口氣,又開口道:「來吧,小姑娘,抬起頭來看看前方,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不就是一片黑乎乎嗎,還能有什麼!」秋玹沒好氣地捂著頭吼道。
「不是的,」那聲音也沒生氣,只繼續用一種堪稱誘哄的語氣說道,「不只是一片黑乎乎,事實上只要你想,它可以是任何東西。」
「只要,你想。」
第二十九章 土撥鼠之日?
秋玹捂著快要炸開的頭,簡直要受夠了這個話癆聲音。「是嗎,」她乾乾巴巴地說,「我希望它是一片布洛芬止痛片。」
那聲音沉默了兩秒,「不是這麼用的,小姑娘。」
「那請你閉麥好嗎。」
「不過,它可以做到的有更多,」似乎是為了挽留顏面,那聲音急匆匆地說,「比如說,你可以向它許願,希望從這個地方脫出。」
「然後呢?然後再回到那個該死的山莊,與那個因為痛失基友而黑化的瘋子共舞?」過了會,頭痛似乎緩解了一些,秋玹有了點精神,她慢慢站起身。
聲音:「那麼……或者你也可以選擇其他的。比如說,毀滅之主怎麼樣?我可以給你滅世的能力!到時候你就神擋殺神,沒有人可以阻攔你的腳步!」
秋玹:感覺這個聲音也一副智商不是很高的樣子。
她嘆了口氣。那聲音卻以為她還是不滿意,又想了想,說:
「那,我給你你想要的救贖好不好?」
秋玹愣了一下,有那麼一瞬間她都要脫口而出「好」。但她隨即反應過來,不僅因為她根本就不需要什麼「救贖」這樣的虛無縹緲的東西,還因為,
「好玩嗎,秦九淵?」
那聲音:「……」
「你……想起來了?」
秋玹翻了個白眼,「我怕我再不想起來某人就要因為重度中二病發作而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