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故事(第2/3 頁)
,他有一萬種方式借刀殺人。
梁安把事情的原委如實告知了王海,而後者也沒有什麼辦法。
只是他也同樣注意到梁安似乎更加不以為奇。而早在把梁安招入三支隊前,他就瞭解到這個年輕人似乎比多年調查那些特殊案件的自己更關注相關的內容,甚至還有一條特殊的資訊渠道,有時能比自己更先聯想過去以搶佔先機,再用一些似有若無的聯絡糊弄過去。
王海找不到證據,也只能把這位優秀畢業生招入麾下,以免他妄自行動到自討苦吃。
但梁安從來不改他獨狼的本性。包括他剛進入警隊就因為年齡體型近似而替代黃囂步入陷阱,也是因為過於強硬的不願放棄任務才邁入陷阱,最終真正混入了泥潭當中。
而到了這個時候,梁安進入市局已有數年,別說這起最初伴隨著機緣巧合的任務,連宋荊的死亡也已是陳年舊事。王海認為自己已經更加了解這位處處是謎團的後輩,但有一些說出來過於尖銳的細節,他也只能間接的試探。
“又或者,你真想用一些不同的手段?”當時的王海眯了眯眼,比起詢問更像是求證,“也不是我真想要教你什麼。我還是得承認,我自己都會產生這樣的衝動。無論究竟掌權者是誰,‘那個東西’害了太多的人,包括我的老朋友。他們為消滅它付出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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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安打斷了他,“我也這麼想過,但不會付諸實踐。”
這是謊言。
但能讓平常以理智示人的梁安有這樣反應的緣由必然不尋常,王海早就清楚了這一點,因此在這之後,只問了一句話。
“衝動是常有的事,想到那些事,我每次都要叮囑自己:暴力無法解決問題,殺死一個掌權者還會有下一個出現,這不解決那些困擾我們多年的問題。那你呢?”
他也只能做到這個地步,畢竟梁安確實尚未做出什麼。
你究竟怎麼看?
這個問題,梁安問過自己無數次,他腦海裡隨著母親死亡而回蕩的聲音也是。
很長一段時間裡,答案都一般無二。
梁安不信真相能解決一切,但認可死亡或許可以。
一直埋藏在靈魂深處的除了自幼被灌輸的仇恨,還有不願溺斃於罪惡的掙扎,始於他第一次違逆母親蘊含憎惡的教誨。那個女人過世之後,卻也至今未獲得真正的解脫。
只有結束江卓,才能最終結束一切。
這是他從來都能背誦出來的結論,直到聽見一個工作中再尋常不過的人說了一句話。
“我以為這是我命中註定的復仇機會。”*
命中註定。
他看著那個企圖殺人的女人戴著鐐銬離開,目光卻逐漸飄向遠方。
她只不過是一個受人掌控的棋子,而命運實際上又是個什麼東西?
梁安忽然醒悟了一點:很久以來,他似乎已經不執著於那個結局。那只是一個殘留的意念,自己卻為此沒有產生任何同感。
無論以怎樣的方式,哪怕要將真相埋葬……他可以為此策劃任何陰謀詭計,可以延續這種極端的慾望和做法,卻唯獨不能是自己從一開始便蓄謀著罪惡結果的的母親想犯下的罪。
這不是什麼一瞬間遭遇感化的戲劇性的化,而是長期以來積累得到的必然結局。
而在白晨被捕以後,由致死馬季意識到對方的底牌已然鬆懈、江卓正在籌謀下一步的一刻,梁安不知道這次究竟是不是那個他蟄伏等待的機會,但終究察覺到了山雨欲來的氣息。
但他不會主動去接近江卓,像原本計劃中的那樣。
因為現在的他不會主動去殺死任何人。這並非不忍,而是對自己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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