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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老闆】:一個人坐十二小時的飛機,真他媽難熬
【蟹老闆】:上課的時候,教授點名叫了你的名字,我條件反射答了到,才反應過來,你已經走了,滿教室都是笑聲,我笑不出來,一個大男人想哭是不是挺丟人的
【蟹老闆】:寶寶,你今天在難過什麼?是覺得委屈嗎?對不起,我不能抱著安慰你
【蟹老闆】:如果喝醉的時候就能看到你,那就好了
【蟹老闆】:發燒了,吞了兩片藥,不敢告訴你,昏昏沉沉睡了一晚,早上覺得額頭挺涼的,恍惚間以為你回來了在幫我物理降溫,抬頭一看才發現是窗戶沒關,飄雪了
……
很多很多類似的,消極的,沮喪的,不敢告知自己的話。
於是隻能假裝發出,又斷網截停,只在對話方塊裡留下一個個紅色的感嘆號。
林初霽悶在頭盔裡,眼淚刷刷地掉。
他原以為謝琰比自己堅強,是一顆永遠都在發光的太陽,所以很多時候情不自禁地就會向他展露脆弱和痛苦。
可是此刻才後知後覺,分離的時候,他也跟自己一樣,才剛剛過完十九歲的生日。
林初霽心疼極了。
如果可以時間倒回……
不,如果時間倒回,謝琰仍然會選擇把所有的苦楚壓在心底,就像他十三歲就扛起那個家一樣,他習慣了把所有的苦往肚子裡咽,早早就成為不讓任何人擔心的成熟的大人。
「看這麼認真?還真查上了。」謝琰見他好一會兒沒出聲,隨口道。
「嗯,才看了一半,發現你這個人跟別人聊天真是無趣得很。」
林初霽說話的時候還略微帶著鼻音,垂著眼,把那些曾經未曾發出的資訊,一條一條重新傳送給了自己。
「你手機一直在震。」謝琰慢悠悠道,「大半夜的哪個傻逼找你。」
林初霽額頭抵在他寬闊的肩上,悶聲道:「可能真是個傻子吧,傻得無可救藥。」
燥熱的風穿過他們交疊的身影,黑色的機車疾馳在路上,從黑夜逐漸駛向天空泛白,抵達翻湧浪海。
林初霽摘下頭盔,一股鹹濕的風撲面而來,只需要一秒鐘,就被帶回了他們相識的那個十七歲的夏天。
「啊啊啊啊,大海,我們回來了!」身後沈以北下了車,撒了歡似的朝著沙灘邊肆意跑去。
幾人陸陸續續跟著過去,挑了個最好的視野,隨意坐在沙灘上,靜靜地等日出到來。
凌晨五點多的時間,遠處有零星的行人,三三兩兩的,幾隻海鷗撲稜著翅膀忽近忽遠地翻飛著。
「朋友們,我先鄭重的說一聲。」
謝琰把外套扔到一邊,起了身,邊解著襯衫的紐扣,邊說,「三年多前,啊,準確來說,是四年前的六月,我跟林初霽同學放下狠話,我要是對他有半點非分之想,我就當著他的面裸奔三週再跳海。現在,我發現不僅對他有非分之想,還想要把他帶回家一輩子寵著,所以,是兌現承諾的時候了,我說到做到。」
「我操,你真裸奔啊!」沈以北嗷嗷叫著,「我能不能錄一個!」
「不行!謝琰你穿條褲子吧!」林初霽比本人還要激動,「兌現我的承諾我說了算!」
謝琰笑得不行:「好小氣,你老公身材這麼好,給人家看看怎麼了。」
林初霽恨不得踹死他:「你敢脫褲子試試?」
「我怎麼感覺今天要下雨。」沈以南說著,就有一滴水落在鼻尖上,催促說,「穿條褲衩趕緊去,快快快,一會兒真下雨了。」
剛說完,零星的落雨淅淅瀝瀝開始往下掉。
沈以北痛苦哀嚎:「啊,說什麼來什麼,跑這麼七八個小時過來看不了日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