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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命案,發生在四十年前,我本有意,查究一下此案,替死者申冤,但因當年建此愚園主人幾代已遷離揚州,被殺的一家人也未留下一個活口,毫無著手的地方,又年代久遠,府衙也無意再惹麻煩,事情就這樣停了下來。”
“這樣一處地方,凶宅鬼屋,也正是江湖兇人喜歡的落腳之處,杜老弟!”吳鐵峰道:“咱們今夜聯袂行動,去探查一下如何?”
“他們告訴你些什麼?”杜望月道:“是具體的線索,還是隨口說出愚公園林這個地方,以討好你……”
吳鐵峰沉吟了一陣,道:“你好像很排斥他們,不相信他們……”
“對!”杜望月道:“他們善於察顏觀色,胡說八道,以求賞騙錢為主。所以對他們說的話,必須要詳加分析,那愚公園林中,也許有人,但什麼人必得先查個清楚。揚州情勢複雜,十大豪門,各自為政,卻又相互連繫,一下子捅到馬蜂窩,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就招來麻煩了。”
“杜老弟的意思呢?”吳鐵峰道:“難道坐視不理……”
“兄弟之意是,會晤到於、岑二兄和總捕頭之後,再付諸行動,”
杜望月道:“那時,我們力量強大,縱然惹出麻煩,亦可從容應付,也可作斷然處置。”
吳鐵峰道:“好吧!杜老弟熟悉揚州情勢,如此的謹慎小心,自有盤算,吳某賓不壓主,咱們由此刻起,全力尋覓於、岑二兄和總捕頭等行蹤。”
杜望月心中忖道:總捕頭女兒之身,就算可以扮作男子,但以目前揚州城內情勢複雜,非要大費周折,作一番精密的設計佈置,就很難不受騷擾,最好的辦法,就是借住在揚州府衙。
心中盤算出一個底子,但卻沒有說出來,因為,他一直惦念著惜玉之約,譚姑娘可能帶來了很驚人的訊息,四鳳樓也是一個神秘所在,婉拒和吳鐵峰探查愚公園林,也是擔心惹出麻煩,無法脫身赴佳人之約。
杜望月辦了無數兇殺離奇的案子,但卻沒有遭遇像揚州這樣的環境,很多實力強大的組合,分佈在方圓數十里之內,各有範圍,自成一家,可以為敵,也可以為友,十大富豪之間,似友非友,令人捉摸不定。
更可怕的是還有很多隱匿在暗中的組合,如四鳳樓、殺手之王等,實力都很強大。夢幻之刀,更是行蹤如謎,他可能是殺害馬公子的兇手,但他人在何處?都無法確定,這些事,都是他前所未曾遇過,這就使得杜望月變的謹慎起來,不能暢所欲言。
吳鐵峰何等的精明老練,已隱隱覺到杜望月心中顧忌很多,和他以前的勇武豪壯,大不相同,是年歲漸增,人漸穩健,或是遇上了十分棘手的案情,不敢稍有失錯。
不管為什麼,吳鐵峰也不便深究下去,想一想,兩個人的力量合起來,也實在有限,也頂不住驚天動地的大風浪,心中原有的一股不悅之意,也就化作雲煙而去。笑一笑道:“兄弟今天就捲起招牌,在揚州遊蕩兩天,希望兩天內能撞上他們。”
“一言為定,望月也盡這兩日晨光,希望能找出他們落腳之處,兩天之後,再來綠揚居中找你。”
“希望我仍然留在這裡,”吳鐵峰道:“縱然要走,也會在這裡留給你追覓的線索,你走吧!這一擔青菜蘿蔔,留給我處理就是。”
杜望月也不在客氣,離開了綠揚居,直奔揚州府衙,大門進得很順利,但一入大門,立時被四個捕快圍了起來。敢情,這是誘捕手法,對形跡可疑的人,不是逐走了事,而是要留下落案審問了。
幸好,副總捕王堅來的很快,仔細地瞧了幾眼,分辨出杜望月的身分,帶入班房道:“杜兄,親來府衙,有何見教?”
杜望月道:“有些事,我作不了主,要知府大人決定的事情,還是見見大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