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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帶著剛起床的細軟音調問：&ldo;你怎麼還在？&rdo;

賀南方起來，倒了杯溫水：&ldo;放假了。&rdo;

再過三天便是過年，公司已經陸續放年假，賀南方雖平日裡前擁後簇，過節了倒也將身邊的人放了乾淨。

李苒坐起來, 就著他的手, 喝了兩口水。

慢啞的聲音好了許多, 聲音恢復幾分清透：&ldo;幾點了？&rdo;

李苒：&ldo;幾點了？&rdo;

&ldo;快五點。&rdo;

她聲音有些驚訝：&ldo;我睡了這麼久？&rdo;

一邊說, 還似乎不太相信的樣子, 拿過一旁的手機：&ldo;真五點了。&rdo;

一覺睡了三個多小時, 弄得她有點懵, 賀南方摸了摸她的額頭：&ldo;沒有發熱。&rdo;

李苒點頭：&ldo;沒有生病。&rdo;

她低頭翻著手機，看到微信上有一個溫長寧的未接來電，正準備打過去。

賀南方在一旁瞥了一眼：&ldo;於鴻霄的調任下來了。&rdo;

&ldo;啊？&rdo;

&ldo;於家過完年，就要搬去x省。&rdo;

&ldo;這麼快？&rdo;她邊說就要撥回去。

那頭很快接通，溫長寧的聲音在那頭響起，聲音似乎很愉悅：&ldo;苒苒。&rdo;

問起打電話的事情，果然溫長寧說的跟賀南方剛才說的一樣。

&ldo;鴻霄年後要去x省任職，所以走前想請大家過來聚一聚。&rdo;

李苒應聲，在電話答應下來。

李苒記得於家上面落勢的那位是b市，費烜他大伯也是，於鴻霄怎麼會到x省任職。

而且那裡一向不太安穩。

&ldo;於鴻霄怎麼會調職到x省。&rdo;

&ldo;那地方……之前從未聽於家說起有留路。&rdo;

賀南方言簡意賅的幾句話：&ldo;於鴻霄刑警出聲，而費家推上去的人都是靠著軍功立命，於鴻霄出身不對，所以走這條路行不通。&rdo;

賀南方瞥了她一眼，提示：&ldo;x省‐‐那是緝毒一線。&rdo;

李苒瞬間瞭然：&ldo;你是說，於鴻霄要去緝毒一線了。&rdo;

賀南方點頭，表情有些凝重：&ldo;雖然冒險，但於家要想翻身，只有這一條路。而且若是真把那片臭名昭著的地方治出點名氣來，可不比軍功差。&rdo;

李苒想了想，&ldo;會不會很危險？&rdo;

賀南方沉默了片刻：&ldo;嗯。&rdo;

輕輕的一個&ldo;嗯&rdo;，像是有千斤重落在李苒的心頭。

以前於鴻霄當刑警，乾的就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職業，成天追著窮兇極惡的罪犯，他哪次晉升不是鮮血換來的。

結果這次更甚，乾的甚至可能是禍及家庭的危險。

她雖沒問於鴻霄的職務，但從溫長寧過來邀請聚一聚，還有賀南方頗為嚴肅的語氣來看，恐怕是真正的一線。

賀南方：&ldo;於鴻霄今年三十四歲，費家大伯還有六年退位。&rdo;

&ldo;他要在這六年裡幹出些事情來，就不能畏手畏腳，不拼在第一線就沒有戰功。&rdo;

李苒心裡不是滋味，於家去年遭難，她雖然同情難過，但好在局勢還算穩定，可於鴻霄這一任職，名義上是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