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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我累了。”

說完，苑思梵直接裝進被子裡，轉個身，背對著國天賜。

國天賜還要說什麼，可是咬了半天嘴唇，什麼也沒說出來。

最後，他選擇沉默地離開。

幾乎是大跨步地走了出去，在門口關門的時候，他想說一句什麼，可是最後還是忍住了。

嘭的一聲，他在外面將門摔上。屋子裡，一片可怕的寧靜，只有叢蓉在那裡望著躲在被子裡的苑思梵。

“飯飯，你這是何苦呢。我估計，你就是把事實都告訴他，他也不會說出去半句的，你又何必委屈自己呢？”叢蓉靜了許久，還是忍不住打破了沉悶得有些恐怖的氛圍。

苑思梵沒有回答，她該怎麼說，國天賜和她一起經歷的事情已經太多了。

有些事情，一個人的傷心，要兩個人一起去承擔，時間久了，兩個人都倍感壓抑。

而且，在以後的日子裡，這些傷心事每每成為一個不得不迴避的傷口。

這一次，如果可以一個人承受，她何必要再搭上國天賜？

叢蓉坐在床邊，沒有聽到回答，聽到的是苑思梵微弱的抽泣聲。

085、別喊

早上的時候，叢蓉如往常一樣開著她那輛X1去上班，想著路上擁堵一個小時會是多麼無聊與乏味。但是苑思梵打來的一個電話，讓她一天的計劃都不得不改變。

叢蓉在一間即將拆遷的舊樓裡找到苑思梵，當時她身上只穿著單薄的內衣。證件、錢包、手機，以及一些細瑣的隨身物品散落在一邊，現場沒有什麼凌亂的痕跡，倒像是都擺好了放在那裡。苑思梵像只受傷的魚兒，蜷縮在房間的角落裡，肩膀微微抖動著，目光有些呆滯。是冷，還是在抽泣？

叢蓉的第一反應就是：“我操他媽的，這事誰幹的，我廢了丫的。”

苑思梵立刻示意她小聲些，勉強站起來，接過送來的衣服，一邊穿著，一邊哆哆嗦嗦地低語：“這樓裡好像還有住戶，別喊。”

叢蓉立刻明白，這要是引來隔壁哪個釘子戶進來圍觀一下，事情就傳揚出去了。她一邊心疼地幫著苑思梵穿衣服，一邊氣得眼淚都要冒出來：“這是那個孫子乾的，到底把你怎麼了？”

苑思梵倒是堅強了很多，慢慢地繫著釦子說：“沒什麼，應該是什麼也沒發生過。”

“我的姐，你真堅強，還說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叢蓉幫著苑思梵穿好衣服，看著對方臉上明顯還有淚痕，忍不住一把將她摟在懷裡，輕聲說著，“好好，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告訴我，是誰，我他媽的饒不了他。”

“真的，真的什麼也沒發生。”苑思梵剛重複著說了半句，忍不住淚水又滑了出來，“不過，這比發生過什麼還可怕。”

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叢蓉除了表達憤怒，也就只能如此來安慰自己的好姐妹。當一個人遭遇重大變故，什麼安慰的話語都是蒼白的。也許，一個真誠的擁抱，此時此刻都勝過千言萬語。

叢蓉出去探了探路，發現外面沒什麼人，示意苑思梵出來。兩個人牽著手，快速地穿過一片磚石瓦礫的廢墟，繞了好幾個圈子，才來到了外面的小路上。叢蓉的車子停在那裡，有一些乍眼，與這裡行將倒掉的環境格格不入。

上午的陽光，透過身後那些拆遷了一半的大樓，在馬路上投射下一個個殘垣斷壁的影子。兩個人踏著這些影子穿行，一會臉上撒滿了陽光，一會又隱匿在陰影裡。如果是坐在演播室裡點評片子，苑思梵會聯想到，這就猶如人生的每段歷程，有時陽光普照有時陰霾重重，有時候可以躲避，大多時候是沒得選。現在的苑思梵，無暇估計這些，她只是焦急地盼著可以早點上車。二人快步地走著，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的變化，更沒有注意到遠處有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