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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被抬了出來，周圍站著警察和法醫。埋在地底的腐屍身上乾枯腐爛的血肉和結了痂的屍水的腐臭味在清晨的陽光下飄躥遊蕩，像是屍骸中還未散淨的靈魂。

一個穿著便衣，帶著一副黑邊鏡框眼鏡的男人站在屍骨旁看著布滿蟲蟻的屍體的胸腔，縱使聞了這麼多年屍體，他依舊沒有習慣人肉腐爛的臭味。這種味道很特別，不同於貓貓狗狗的屍臭，人體腐化的味道更加厚重，更加不容易揮發。湊近了點聞，會產生被一張骯髒的棉被矇住臉的窒息感。

&ldo;所有內臟都被挖出來了嗎?&rdo;

傅亦問道。

法醫回答：&ldo;是，腹腔內已經空了。&rdo;

傅亦看向另一具屍體：&ldo;這具女屍呢?&rdo;

&ldo;一樣，內臟全部被挖出來了&rdo;

傅亦頷首沉默。

&ldo;傅隊，內臟找到了&rdo;

一個警察抱著一隻化了腐的木箱子走到他面前，把箱子放在地上開啟，一股更加厚重刺鼻的惡臭竄出來。只見半米長的箱子裡整整齊齊的放著一堆已經看不清原貌的內臟器官，裡面也是蛆蟲亂竄，屍水黏膩，幾個沒經驗的警員當場捂著胃乾嘔起來。

傅亦溫潤儒雅的臉上浮現一絲悲憫，嘆了一口氣道：&ldo;帶回去化驗。&rdo;

&ldo;等等。&rdo;

楚行雲出言制止要把箱子合上的警員，小跑過去蹲在木箱旁邊。從法醫手裡接過一隻白手套戴在手上，面不改色的用手翻開幾乎化成一堆血糊的內臟。

傅亦站在他身邊解釋道：&ldo;兩具屍體，一男一女，內臟被挖了出來，看樣子死亡時間至少有兩年，目前無法確認身份。&rdo;

楚行雲抖掉順著他的手腕往上爬的屍蟲，脫下白手套扔到地上，站起身看著兩具並列躺在地上的乾屍：&ldo;繼續找吧，應該不止一個箱子。&rdo;說著指了指木箱：&ldo;這裡面大部分都是肌肉。&rdo;

傅亦皺眉：&ldo;你是說，兇手把屍體解剖分離?&rdo;

楚行雲點點頭，手伸到褲子口袋裡摩擦煙盒，笑了一下道：&ldo;還好，沒有吃掉，不然就更麻煩了。&rdo;

傅亦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道：&ldo;現在就很麻煩，典型的有組織形殺手。&rdo;

楚行雲伸出胳膊在這片被規劃為地基的土地上指了一圈：&ldo;我想把這塊地翻一翻。&rdo;

&ldo;為什麼?&rdo;

楚行雲看他一眼：&ldo;有可能這裡不是謀殺現場，只是棄屍現場，這位殺手也有可能是一位有組織的連環殺手。&rdo;

傅亦沉吟道：&ldo;有可能，但是這次的情況比較特殊，我出發前楊局說……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rdo;

案子聊了一半，傅亦才想起這個問題。

&ldo;昨天晚上，報告你幫我寫啊傅哥。&rdo;說完徑直走到坑邊，指揮在坑裡掘土的警員。

楊開泰等他走了才來到傅亦身邊，壓低了聲音，一本正經的八卦道：&ldo;今天早上我去接隊長，看到他和一個漂亮的女人走出小區，然後隊長把她送上計程車。&rdo;

傅亦挑眉：&ldo;女人?&rdo;

&ldo;嗯。&rdo;

楊開泰一臉嚴肅的鄭重其事道：&ldo;我覺得那個女人應該在他家裡過夜了。&rdo;

&ldo;你怎麼知道?&rdo;

&ldo;她看起來剛洗過澡。&rdo;